高冢这话,让春那内心波澜大作。这番意见绝对不算突兀,反倒是应该所有人都这么想,只是没有勇气说出口而已。
许多人都朝同一处看,春那也如此。但那并非大剌剌的注视,而是低着头,悄悄窥看。
集众人视线于一身的一家之主顿时狼狈万状。
“咦?什么?”小坂瞪大眼睛,站了起来。“意思是我们是共犯?请等一下,拜托,这怎么可能嘛?怎么会是这样?”
“就像我刚才说的。其他人不是失去亲人,就是失去另一半。照常理来想,不会有人牺牲至亲,也要参与杀人计划。”
“不不不,可是”小坂脸颊抽搐。
“我们为什么帮桧川?我们才没有动机!”一直沉默寡言的七海在丈夫旁厉声抗议。
“是吗?这里应该没有人,比你们一家子拥有更明确的动机了吧?尤其是杀害桂子的动机。因为这阵子,桂子一直对你们施加各种考验,你们应该会觉得桂子欺人太甚。为了保住饭碗,你们一直忍耐,但只要桂子心情一个不好,先前的辛苦也可能化成泡影。就算你们希望桂子从世上消失,也是顺理成章。”
“绝没有这种事!我们没一丝一毫那样的念头!我们只觉得必须拼命奉献,这是真的!”
看到拼命辩白的七海,春那回想起她昨晚的话。七海看起来接受了高冢桂子不合理的刁难,认清为了重新出发,她们必须忍耐。但不能断定那不是在作戏。也可能是为了博取春那她们的信任而预先安排的伏笔。
“加贺先生说,杀害桂子的很可能不是桧川,而是共犯。”高冢语气冰冷地接着说。“如果是你们的话,桂子也会疏于防备吧。”
“会长,您忘了吗?那晚我们从头到尾都跟您在一起啊!我们怎么可能有时间做出那种事?”
“你应该是没办法,但我们在酒吧喝酒的时候,有人一直是落单的。七海太太,就是你。你说你在车子上待命,但没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送我们去酒吧以后,立刻折返别墅,杀害桂子,然后再次回到酒吧附近?”
“我没有这么做!”七海站起来大喊。“那天晚上我真的在酒吧附近。我一直在滑手机啊,对了,查一下手机的定位信息,就知道我没有离开去别的地方了。”
“那种东西,想怎么动手脚都行。行凶的时候不要带手机就行了。”
“我真的没有做,为什么不相信我?”七海的眼睛一眨眼就布满了血丝,泪水夺眶而出。
“不好意思,我已经不是会被女人眼泪打动的年纪了。”高冢冷冰冰地说,仰望加贺:“我这番推理如何?”
“没有太大的矛盾,是相当合理的推论。”
“怎麽这样!”小坂的表情扭曲了。
“不过有一个疑问,也就是监视器。樱木家别墅和山之内家,还有绿山墙的监视器都正常运作。如果小坂七海女士开车往返,一定会被其中之一拍到才对。”
“应该是在进入别墅区之前就下车了吧。用走的话,要避开监视器也不困难。”
“可是,小坂一家是第一次到这个别墅区吧?他们对环境不熟悉,有办法做到这种事吗?”
“他们前一天就来了,预先勘查就有办法。最重要的是,没有亲人遇害的,就只有他们家。”
“恕我直言,会长,就算是亲人,不是也分成很多种吗?”小坂七海语带哭音地说。“就算是亲戚,如果关系不是太近,就算被杀,应该也不会有多伤心吧?”
“这是在说谁?”
高冢问,但七海低头不语。
“你是在说谁!”高冢厉声逼问。“给我说清楚!”
“请不要这样大小声。”加贺劝阻老人,看向七海。“意有所指不好,如果有话想说,请明白地说出来。”
然而七海依旧沉默,不愿回答。
“难道这是在说我吗?”静枝怯怯地说。“这次的被害人里面,我的亲戚就只有鹫尾英辅。他是我姪女的丈夫,若说关系不近,或许确实不算近。”
春那一惊。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您是在说静枝女士吗?”加贺问七海。七海没有出声,但低着头,微微点了点头。
静枝双手摀住嘴唇,左右摇了几下头。接着放下手,在胸前交握。
“我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协助杀人犯?甚至不惜牺牲我姪女的丈夫。”
七海总算抬头了:
“鹫尾英辅先生被刺杀,会不会不在计画之中?他其实不该被杀的,但他出去查看状况,不巧遇到了桧川,所以才遭到攻击。会不会是这样?”
听到这说法,春那心头一惊。因为算是合乎逻辑。
“那动机是什么?我为什么要帮桧川大志?”静枝以强自压抑的语气问。听得出她正拼命克制激动的情绪。
“这我想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七海含糊其词。
“什么秘密?加贺先生不是才警告你,叫你有话就说清楚吗!”高冢吼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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