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些亲切。
寻真渐渐不紧张了。
寻真多看了几眼,皇帝注意到,视线转向她,唤道:“这便是竞舟?”
皇帝早已看过寻真的履历,自然知晓她的表字。
寻真心头一紧:“是。”
皇帝:“闻卿是天启二十年进士?”
寻真:“是。”
皇帝叹道:“当初竟未能留意到竞舟,早知你有这般大才,定当点你为状元。”
寻真悄悄看向谢漼,不确定这算不算合适的时机。
余光瞥见谢漼放在膝头的手指轻轻点动,寻真便立刻起身,跪下,道:“陛下,臣有罪。”
皇帝道:“你何罪之有?”
寻真伏在冰凉的地上,叩首,道:“陛下,臣实为女子,且出身贱籍。”
“泗州洪患重造黄籍之时,臣冒名男子,私入科场。”
“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皇帝震惊,这番话信息量太大,贱籍、女子、科举中官。
这般离奇的情节,民间写传奇的都不会这般瞎编。
一时间竟怀疑眼前人在欺骗自己。
皇帝:“甄卿,你先起来。”
听着皇帝平静的语气,寻真有些诧异,会不会太平静了?
她直起身子,仍跪着,迎上皇帝的目光。
皇帝摆手,示意她坐下:“起来吧。”
随后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带着几分怀疑,问道:“竞舟,你当真为女子?莫不是诓朕?”
寻真神色郑重,道:“臣岂敢再欺瞒陛下?臣为女子,千真万确。”
皇帝思索间,谢漼上前,行跪礼,道:“陛下,臣亦有罪。”
“竞舟原是臣后院之人,后因故离府。而后,臣明知她的真实身份,却帮她隐瞒,同样犯下欺君之罪,请陛下惩处。”
皇帝这次愣得更久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亲自上前扶起谢漼,道:“缮之快起。”
正色道:“你二人究竟是何情况?速速讲来。”
谢漼言辞清朗流畅,寥寥数语,便将他与寻真相识相知的过往道来,桩桩件件,皆如实禀明。连甄恒假死、改换甄姓这事也说了。
皇帝听完,看看谢漼,又看看寻真,叹道:“世上竟有这般奇女子?”
又叹:“你二人这般纯粹真情,倒真是世间难得啊!”
皇帝感慨过后,问寻真:“甄卿,你是如何躲过科举搜身?”
寻真便将自己练胸肌、捏假鸡的事都告诉皇帝了。
皇帝闻言,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宫殿中久久回荡。
寻真和谢漼并肩走出承天门。
寻真仰头望向天空,明亮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眼睛,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危机终于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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