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就此断掉,路满想象了一下,两个姐妹贴贴抱抱闹在一起的场景,然后回忆刚刚顾苓依挑衅妹妹的话语。
自家未来老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面对外人和陌生人,她显得胆小可怜,仿佛躲地底不敢出来的小鼹鼠。但对亲人,尤其是双胞胎妹妹,她活力全开,和妹妹嘉儿的外向又有些相似了,看起来娇柔的外表和温柔的内心,切开之后发现是黑的……
“军训就像恋爱的某些拉扯,前期保持距离,后期拉近距离。”路满摇头失笑,“亏苓依能联想到这个比方。”
……
军训进行中,站姿、正步、敬礼、军体拳,于姿的各项严格要求纷至沓来,压得六营四连的新生们叫苦连连。
这天早晨六点半,四个手机的闹铃一起响起。
“叮铃铃铃——”“玫瑰花的葬礼——”“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when i was young,i‘d listen to the radio——”
再好听的歌,和不同音弦的音乐混在一起,也就成了噪音。
“乱死了,起床起床!”
刘玉麒从床上扑腾起来,关掉自己的手机闹钟。
“我已经废了,不想起了。”吴辽扯被子蒙住头,“昨天那个母老虎,因为我正步顺拐,罚了我三十个俯卧撑,我感觉要散架,起不来了。”
“你可真行。”刘玉麒套上短袖,提裤扎起皮腰带,“你那俯卧撑我看了,只动下身不动上身,那是俯卧撑么?用牛子锄地呢吧!”
“快起来吧,被学生会纪检部抓住迟到,更吃不了兜着走。”
“我想请假,我要见习!”吴辽闷头大喊。
陈威在镜子前照照自己,拿剃须刀反复刮胡:“说什么也没用,装病可骗不过于教官,你还不如早起,再晚一点,连早饭都需要抢了。”
201-4舍友们结伴出来,在馅饼店对付几口早餐,拖着了无生趣的步伐,往学校操场赶去。
于姿教官今天例行纠正队列动作,时不时找个理由,把比较不服管的几个男生,拉出来单独加练。
“贯耳冲膝,预备,走!”
“打!哈——打!”
“声音那么小?”
于姿一笑,明明很清丽的笑容,却让第一排的男女生们心里一紧。
“文泽东升毓秀海秀,四个宿舍区的食堂,早上都没有营业么?没吃饱么?”
于姿走到一个男生面前,拍拍他的肩头:“本来动作就软绵绵的,不干脆不利落,全靠喊几嗓子喊出气势来了。到了军训汇演的时候,动作可以收着点儿,但声音一定要洪亮。”
说完她轻轻咳嗽一声,连日的喊口令和纠动作,让于姿的嗓子也不堪重负,有些沙哑发疼。
又练过一阵,六营四连临时休息。
路满和一堆男生坐到树荫底下,一旁遮阳棚里的院学生会与社团学长们,送来发放绿豆汤和温开水。
“这个天儿,也不下场雨,不练了才好。”
音美学院的孟力,望望头顶的万里无云,不住嘟囔:“别看这些大二的学长学姐们,为我们做着后勤保障。但是我昨天去一个语文师范班的学长宿舍串门,发现他们把一个三足金乌的小装饰品,摆桌子上,还供着吃剩的盒饭和烟——他们背地里在拜金乌呢。”
金乌是海曲市对外宣传的文化符号形象,因为海曲市有打造太阳旅游之城的名片计划,所以把象征太阳的三足金乌印在了城市宣传的方方面面。
“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啊!”
刘玉麒痛心疾首:“我们都已经晒黑成非洲人了,他们还想祈祷,啊不,是诅咒我们……军训剩下几天,都是大太阳天?”
文学院另一大恶人
“而且我觉得,军体拳就是花架子,几千个人练几天,最后是表演给学校领导看几分钟的,真没意思。”
孟力捏帽子擦擦汗,继续说道:“不是有个段子么,一男子遭遇持刀抢劫,打出一套规范的军体拳,最后身中三十二刀……”
“喂,那个你叫——孟力对吧?”
从洗手间回来的教官于姿,听力极佳,隔着大老远,就将男生的话音收入耳中。
“教官!”
孟力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立正,目不斜视看前方:“报告,我错了!”
“稍息,放轻松。”
于姿勾勾手指,叫一旁的陈威起身:“隔壁五营,有连队在练军体棍,你去借一个折坏的棍子过来。”
两分钟后,陈威颠颠地跑回来。
“就站那里,棍子斜举在前。”
于姿又冲男生们笑笑:“军体拳是不是花架子,要看你们怎么练。”
“横踢!鞭打!”
一声娇喝,于姿出腿上踢。
啪砰!
木棍应声被踢断成两截。
“休息时间差不多到了,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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