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真情谊,故而一心向学,如愿考取功名。若姜某也有幸能得心仪之人垂爱,定也不负所望!”
佩玖拿团扇一遮脸,失笑道:“那佩玖便祝姜公子早日寻得此人。”
“在遇到佩玖小姐之后,姜某便有‘除却巫山不是云’之感!”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多感人至深的诗啊!若非是对这位元稹大诗人的生平之事略有了解,我倒真是要被他感动了呢。”佩玖轻蔑的说着,显然话中有话。
果然姜翰采问道:“噢?小姐不妨说来听听。”
文人多是读死书,故而书本儿之外的事,往往还不如闲人知晓的多。姜翰采亦只知解诗背诗,却不知这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故而佩玖便娓娓道来。
“元稹自幼丧父,孤儿寡母,家境贫困。寓居蒲州之时,他恋慕上了崔家千金崔小迎,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引之诱之,口口声声不得她便命不久矣。崔小迎终委身于他,而他却始乱终弃,另择高门,娶了能助仕途一臂之力的韦府小姐。事后,又与友人道:崔小迎是个尤物,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令他整日沉沦房中,无心正事。故而这种女人是祸害,娶不得。”
“而这之后,元稹便将自己与崔小迎的故事写成了《莺莺传》,里面的张生原型,便是元稹自己。本是一本始乱终弃的悲剧,搬上戏台后却成了人人乐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到这儿,佩玖挑了挑眉,玩味的看着姜翰采:“原来姜公子,竟是将这种人渣视为研习榜样?”
此言听罢,姜翰采忙挥着手摆摆!“不不不……小姐切勿误会,姜某并非此等人,姜某只是不知……”
“这也不知?姜公子这么多年的书,竟是读的如此浅薄?”佩玖依旧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不是不是,姜某每日勤学苦读……”几句对阵下来,姜翰采已是急了一头冷汗!想说无知,又怕佩玖对其未来前途没了信心,一时不知如何圆圜。
佩玖端起茶杯轻啜一小口,讲得多了她也累。算算时辰,出来也快有一个时辰了,该达的目的也都达到了。遂扲了扲披风起身,道一句:“不早了,戏也看的差不多了,回吧。”
说罢,人便顾自抬了脚,往楼下走去。
姜翰采不知还能说什么亦或挽留什么,只得跟着起了身付了银子,然后也急急追下楼去。
原是想送佩玖回将军府,等姜翰采出了戏园子后,却见佩玖已雇好了马车兀自进去了。他来不及再说句什么,就见那门帘儿落下,马夫一扬鞭子,马车缓缓驶走。
愣愣在站在原地,姜翰采茫然起来。穆家小姐到底是对他有意还是无意?若是无意,怎会轻易便答应了随他一同来看戏?可若是有意,又怎会半道舍他而去?
想来想去,姜翰采只得出一个结论:穆家小姐这是生气了。
想及此,姜翰采不由得捶胸顿足!悔恨自己先前的失言。
自官居四品的父亲亡故后,他与寡母已没了庇护,正如那《西厢记》里的张生一般,他如今只是个破落户!以姜家如今的境况,只配娶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可他又自觉满腹经纶,前途无限,故而不甘找个平庸的妻子!
放眼满京城的千金贵女,既要门第高,又要肯下嫁,算来算去,也只有穆将军的这个继女了。毕竟她的出身不比嫡小姐。
说起来,姜翰采那日去将军府送牌匾,便是冲着看一眼佩玖去的。这一面,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谋划。因为除了之前算计到的那些,还有个意外之喜。佩玖是真的美,美到让他意乱情迷,美到即便抛开镇国将军府继小姐的名头,他都想要得到她!
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独处机会,竟就这么失败了,还将人给气跑了……
姜翰采失魂儿的盯着那马车后身,直至马车没入长街尽头,连个黑点儿也看不到了。他落寞的往戏园子对过儿走去,先前马车所驻之地。
就这么魂不守舍的垂头走着,目视地面。蓦地,姜翰采听到几声杂乱的脚步声临近!他猛地抬头,还未看到人影,便被一个布袋迎头套下!
接着便是一阵雨点儿般密集的拳头落下……
“什么人?!光天化日……你们就……就不怕我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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