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梧丫鬟还上前翻了翻她的篮子。
“吴妈妈怎么这个时候忽然出去买菜了,族长方才还叫你过去呢。”
吴妈妈神色冷静:“昨日轻雾喊着要吃,早起的时候忘了,只得现在去买,免得她又不高兴。族长可是有什么事?那我这就过去。”
见她应对得宜,绿梧才收回目光:“暂时不用,族长带来的那位苍公子说要烧上一桶热水,为轻雾姑娘解毒,待水烧好了,你再送过去吧。”
吴妈妈露出惊喜之色:“那位公子可曾说过,若是解了毒,轻雾就能变好?”
“这我倒是不知道,一会儿吴妈妈可以亲自问问。”绿梧敷衍了几句,便让吴妈妈亲自去烧水了,她们几个丫鬟就在旁瞧着。
没一会儿,吴妈妈就烧了两大锅热水。
几个丫鬟分别提着水,吴妈妈还抱着个盐罐子去了正房。
此时房间内,申轻雾正抓着她大哥申之恒的袖子,非要让他带着自己去买糖吃。
申之恒耐心地哄了她两句,转头忽然重重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申回雪眼尖,发现那帕子上竟染上了血迹。
申之恒似乎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随手将那帕子收了起来,一边耐心哄着申轻雾,一边对申回雪道:“回雪从上京回来也有几日了,怎么一直不来家中玩?”
“让大伯见笑了,我许久不见母亲,一时忘形。”
申之恒摆摆手:“一家人,不必那么客气。过几日你堂姐便要与西陵王世子定亲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
说完,他看向申轻雾:“说不定那时候,你娘就能与你同去了。”
申回雪脸上也露出希冀之色:“若娘亲真的能够痊愈,还要多亏大伯,与……苍公子。”
说着,她又看向一身漆黑,悄无声息坐在申之恒身侧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似与常人无异,但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种被猎食者盯上的危险感觉。
她知道,这并不是自己想多了,这种来自血脉的危机感在提醒她,眼前的这个不是人,他分明是一只大妖。
苍公子毫无情绪的目光扫过申回雪,就像是在看地上的蚂蚁一样,并不给她任何回应。
这时敲门声响起,吴妈妈与丫鬟们提着水来了。
吴妈妈招呼着丫鬟们将热水倒入浴桶中,又将盐罐中的盐尽数倒了进去。
调好了水温后,吴妈妈才小心翼翼地回到内室,朝申之恒行了一礼:“族长,水已经准备好了。”
“吴妈妈和回雪先伺候轻雾沐浴吧,我们在外间等着。”申之恒与苍公子起身往外走去,走到外间,他低声道,“苍公子,舍妹若是恢复了神智,恐怕会记起当年之事,不如您先避一避?”
当初可是苍公子与玄姑娘联手杀了那狐妖,若是被轻雾见到了他的脸,怕是又要受到刺激。
申之恒倒不是多在乎这个疯疯傻傻多年的妹妹,不过是担心从她手里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也罢,我避开就是。”苍公子睨了申之恒一眼,“你尽早问出狐妖内丹的下落,你这身体,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还要多谢苍公子肯施以援手。”
“这是你应得的,公主对青屿山的狐妖恨之入骨,你们申家讨了她开心,这都是公主的赏赐。”苍公子冷淡道。
“公主仁慈。”申之恒姿态异常恭敬。
传闻那位公主是妖皇留下的唯一血脉,能得她青眼,日后申家必然前途无限。
至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背离祖宗的初衷?
当初他们申家为百姓除妖,除了得到些名声,只换来了逐渐落败的家族,以及那一只只妖临死前的诅咒。
妖咒害得族内有天赋的子嗣早早便被诅咒所困,他爹,他,还有他儿子皆是如此。
若不是他们想尽办法自救,怕是申氏一族早就灭了。
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又何必拘泥于人妖之别?
化身为半妖又有何不好,至少他不必再担心自己这残破的身体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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