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痛苦了吧。”
柏奕不确定地咕哝,“中重度,就是已经需要服药的那种吧?”
“对。”柏灵肯定道,“但现在我们肯定是搞不到氟西汀、文拉法辛的,所以没其他退路,只能往单纯的心理治疗上走。”
“嗯。”柏奕盯着柏灵在桌上画的圈,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事情就清晰多了,”柏灵把筷子放了下来,抻了抻脖子,“根上的问题到底是出在什么地方,我们暂时还没法追究,但至少可以先用一些技术性的手段,来帮她缓解睡前的焦虑情绪。正念疗法就很合适,它形式简单,一般都是通过一些简单的引导语,去指导当事人对当前脑海中存在的想法产生清晰的觉察,进而避免被焦虑的情绪抓住。
柏灵接着道,“我把指导语写好,也和宝鸳、娘娘说了操作的方法和细节,如果不出意外,她的睡眠状况应该会在一两周里有改善。”
柏奕点了点头,“你说的正念,是不是就和催眠一样?”
“不是,两回事,更贴近冥想。”
柏奕叹了一声,“太抽象了……你下次去给秦院使讲解的时候,也带上我吧。”
柏灵歪着头,脸上疑惑更重,“嗯?你不是说以后都不碰医术了吗?”
“我好奇呀,不行吗?”
见柏奕不想说,柏灵也就不问了。她把汤碗重新挪到眼前,这碗浸在热汤里的馄饨,这时候差不多温度刚好,柏灵低头吃了起来。
柏奕看着柏灵细嚼慢咽的样子,忽然道,“我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这句感叹没头没尾,柏灵不动声色地抬眸,“嗯?难道你上一世也被抑郁症困扰过吗?”
柏奕一笑,用力地摇了摇头。
暗卫韦十四
外头的月亮差不多升到了半空,两人也起身离座。
离店前,柏奕又买了两打煎馄饨,用三层油纸包了个严严实实,才往家里走。夜里风紧,柏奕把煎馄饨包在了胸口,一手护着,一手牵着柏灵。
天上的云缓缓浮动,月色时明时暗。
一切明日的烦恼就这样留交明日去解决,两人谈天说笑,好像把今晚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去了脑后。
然而这样的欢愉并没有持续多久,快到家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本应寂静空旷的巷口,此刻已经站了六七个锦衣卫,他们举着火把,面向着巷子而站——这显然比傍晚时多加了至少一倍的人手!
柏奕和柏灵只觉得心一沉,都快步往前走,还没靠近巷口,一个脸生的锦衣卫就半拔了铁刃,将他们俩拦下,厉喝道,“干什么的!?”
柏奕挡在柏灵前面,脸上带着隐隐怒意,冷声道,“我们家在这巷子里头。”
“走走走!”那人表情颇为跋扈,有意无意地将半出的刀柄往柏奕身上撞,“里头现在有大事,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柏奕瞥了一眼对方泛着寒光的刀刃,强压了心中的厌恶,“请问是什么大事?”
“嘿,我说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给脸不要?”那锦衣卫直接上手推搡,把柏奕往后推了三四步远,狞笑道,“这里头有乱臣贼子煽动谋反!再不走,你也按谋反论处!”
“乱臣贼子?”柏奕只觉得心跳猛然加速,“你把话说清楚,谁是乱臣贼子?”
那锦衣卫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人——他的话完全没有吓到柏奕,反而激起了对方骨子里的不服从。
余光里,柏灵和柏奕都留意到,其他几个锦衣卫见状也向这边慢慢围了过来。
不妙、不妙……
那人往一旁狠吐了一口唾沫,厉声高喊,“三爷!这里有反臣同党!”
话音才落,一阵刺耳的金属滑碰——那是极锋利的绣春刀出鞘的声音,柏灵只觉得几道寒光冷不防地扫过自己的眼睛。
“你们干什么!”
柏奕下意识地张开手,把柏灵挡在身后,还没看清刀在什么方向,就觉得颈口一寒——对方的刀竟是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肩上!
死亡的迫近让他的脑海在一瞬间近乎空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身后柏灵发出了一声几乎贯穿长空的尖利高喊——
“十四!!十四——!!!”
这一声不仅把柏奕喊蒙了,连几个锦衣卫也蒙了。
这姑娘是吓傻了吗,忽然乱喊些什么?
只是下一瞬,几声清脆悠扬的弹响从几个锦衣卫的位置依次传来,众人只觉得手上一阵酥麻,竟是连刀也拿不住了。
绣春刀接二连三地跌在地上,撞出铮铮鸣响!
柏灵紧紧抓住了柏奕的手臂,拉着他往后连退了几步,然而夜色昏暗,两人没退几步就一起摔在了地上。
明月又一次穿破了云翳,照得地上一片银亮。
“伤着了吗?刚才伤着了吗?”柏灵的声音又轻又急,已经带了一点哭腔,她慌忙地站起身,去检查柏奕的左颈——还好,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