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几乎算作司礼监的秘书处,所掌机要可想而知。
“那该贺喜公公了。”柏灵轻声道,“想冒昧问一句公公的名字?”
“我么,单名一个知字。”他有些在意的回望了柏灵一眼,补了一句,“其实在什么地方都是为皇上尽忠,没什么可贺喜的。”
“是啊。”柏灵坦然点头,“公公说得对。”
……
进宫之后,徐知与袁振带着柏灵走了一条她此前从未走过的路。
她看着自己离玄穹殿的高塔越来越近,却始终无法想起这一片究竟是什么地方,直到空气中的薰香气味越来越浓,不远处一间点着孤灯的大殿出现在眼前,她才终于意识到,徐、袁两位公公带她来的这个地方,是建熙帝在宫中玄修的处所。
偌大的殿宇里没有建熙帝的身影,只有从高处悬挂下的幕帷,将这座庞大而开阔的大殿分隔。
徐知先一步进入了大殿,留袁振和柏灵在殿外等候。
夏日的夜风徐徐地吹拂柏灵的额发,她不动声色地望着消失在幕帷后面的徐知,轻声道,“袁公公辛苦了。”
袁振眼皮也没动一下,仍是像先前一样冷声答道,“柏司药也辛苦了。”
“嗯,确实很辛苦。”柏灵低声道,“比我原先想象得辛苦得多。”
袁振不由得看了柏灵一眼。
这个小姑娘此刻脸上的表情,忽然让他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初掌利刃的兴奋,交织着微不可察的恐惧;
快意复仇的渴望,又裹挟着逃离一切的厌倦……
袁振忽然觉得心里不大痛快,像是平白挨了一记闷棍。
这世上的事情,难道就都是这么一遭一遭地走,谁也逃不过的么。
大殿里的铜磬响了一声,声音悠悠然地四下传开,渐渐微弱,像水波消融在水中。
“你该进去了,”袁振望着大殿里随风而动的帷幔,“这是皇上在喊你。”
柏灵点头答了一声“好”,正要迈步向前时,她忽然听见袁振在身后又喊了一声“柏司药”。
柏灵停下脚步,侧目回望,等候袁振的下文。
袁振站在那里,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板着脸孔,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着他的钱一样,
“……你会前途无量的,柏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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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突如其来的“铁口直断”让柏灵怔了一下,只不过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袁振已经转过身,向着浓深漆黑的夜色里去了。
这位袁公公……身上好像故事也蛮多的样子。
柏灵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台阶口,很快收回了视线。她再一次仰头,独自望着眼前高大的殿宇。
柏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稳步迈步踏入了门槛。
建熙帝似乎真的非常钟爱在室内的布置里使用帷幔,这些帷幔如同从天顶垂落到地面的长幡,在时不时的飘荡中,改变着人的视野。
在缝隙之中,柏灵忽然看见黄崇德坐在不远处,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柏灵撩起帷幔,向着那位老人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黄崇德听见响动,也睁开眼睛看过来。
一见柏灵,他便笑了笑。
“坐。”黄崇德指了指自己身侧的椅子。
柏灵往两侧看了看,听话地坐在了黄崇德的身旁,“皇上不在吗?”
“原本是在的,朝中还有些事,皇上被牵绊住了,很快就来。”黄崇德轻声答道,“先喝口茶吧。”
柏灵端起一旁的杯盏,啜饮了一口。
杯盏的托盘旁边,就放着那支从柏家搜出来的金步摇。
黄崇德理了理自己身前的衣服,低声道,“太后的情形,最近怎么样了?”
“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柏灵轻声答道,“但这几个月里老人家心情都很好,每天焚香、烹茶,夜里早早睡,清晨早早醒,一日三餐大部分时间都很规律——这些都是在慈宁宫的起居注里记着的。”
黄崇德点了点头,“嗯,应该是很好的,我看今日早上慈宁宫里还进了一批新人。”
“是啊,感觉还挺忙的,每次这个时候十四都得回去一趟……”
柏灵笑着开口,她将温热的杯盏握在手中,想起方才袁振在自家院子里的那些话,她忽然意识到黄崇德并非在闲聊。
两侧不断扰动的幕帷里,又似乎潜藏着危险的视线,柏灵垂眸饮茶,余光始终不能离开那些幕帷背后闪动的暗影。
一老一少端着杯盏,在略显的昏暗的大殿里对坐。
黄崇德的话问得很细,但又带着家长关切小辈的语气和态度,没有丝毫突兀的感觉。
关于她这些天来在做的事情,关于十四对慈宁宫新人进驻的准备,关于她对林婕妤那边的态度、想法……黄崇德的问题虚虚实实,有些话柏灵直接就答了,有些问题柏灵想了许久,也难以给出一个答案。
两人交谈许久,柏灵靠在了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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