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许多验方、秘方仍以口传或家族私藏形式存在。”
这就要人去当地找家族收集了,加之已有的献方,工作量之大,岂是他们俩半年就能完成的?
一时之间,室内陷入了沉默。
“延毕”二字,在邱秋脑中闪过。
“对了,市中医文献研究馆最近接收了不少民间献方,涉及内科、外科、妇科等领域,下午咱俩过去看看。”
邱秋应了声,跟陈教授聊起了民族医药特色诊疗技术,苗医的熏蒸、滚蛋疗法,藏医的艾灸、拔罐、药浴,蒙医的正骨、针刺放血、壮医的针灸、经筋法等,说它们的操作方法、适应证、禁忌证及临床疗效……
这一说便到了中午放学时间,听着外面叮铃铃的铃声和学生的跑动、打闹声,两人住了嘴,收拾东西去吃饭,路上陈教授讲他这半年找过的地方、风俗、饮食文化。
吃罢饭,略午休了会儿,两人各骑着辆自行车去卢湾区南昌路218号中医文献研究馆,它在1956年成立之初,设立验方等7个业务组。
两人到地方,拿着学校开的介绍信先去找苏馆长。
由他领着去了验方组,组长余文文,爷爷是沪市中医界的大拿余宗业,最擅长的是儿科。
知道来人是邱秋,余文文惊讶地瞪大了眼:“邱医生你多大?”双眼清澈得不染尘埃,像一个被家人保护得很好、未成年的高中生。
“24岁。”
“本命年啊!”余文文打量邱秋,见她衣着简单,一头秀发用一方帕子随意地系了一下,浑身上下不见一点红色,笑道:“改天送你一朵红头花。”
苏馆长瞪她:“我们要相信科学,别搞迷信。”
余文文轻哼:“中医有哪些是能用科学来解释的?”比如经络、阴阳五行、五运六气等。
苏馆长点点她,“你给我等着……”
“呵,又想找我爷爷告状啊。”
邱秋“扑哧”笑道:“余组长,收来的献方我们能看看吗?”
“哦,这边请。”
50年代末沪市开展的大规模群众性献方运动中,中医文献研究馆曾从数千张验方中精选了982张方子,分为内科、妇科、儿科、外科、伤科、眼科、耳鼻喉科、牙科八章,主编出版了《验方选编》。
这本《验方选编》,邱秋在广济的图书馆曾看过,每科又分病名、主治、方药、用量、制法、用法等。
1960年,中医文献研究馆又从各医疗机构或群众直接献给市卫生局的57万余方中精选351方,出版了第二辑,全书分为六病门,(感冒、百日咳、麻疹、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白喉、痢疾)、诸虫门、妇科门等,每方有主治、药物、用法等。这本邱秋亦看过,并和上本一样倒背如流。
她这次前来,要看的是选剩下的方子和1960年之后的献方。
余文文将二人领进资料库,倒了两杯白开水便去忙了。
邱秋和陈教授一头扎进各式方子中,便沉浸了进去。
晚上八点多,馆中诸人早就下班了,两人才在余文文的连声催促下放下手中方子,拿上公文包出了资料室。
余文文将两把钥匙递给二人:“这是资料室的钥匙,什么时候不用了,再还给我。”
邱秋接过钥匙道了声谢,随之又道:“余组长,我每晚能带些献方回去看吗?”
余文文迟疑了下:“我明天帮你问问馆长。”
“好,多谢。”
三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推上自行车朝外走去。
看门的大爷跟余文文打招呼,询问怎么现在才走?
两人在那聊着,邱秋转头对陈教授道:“老师,我请您吃饭?”
陈教授摆摆手:“快回去吧,昭昭航航该等急了。”
“真不跟我一起吃啊?”
陈教授瞪她:“我还用得着跟你客气?”
邱秋笑笑:“行,那我走了,您路上慢点。”
陈教授跟撵小鸡似的朝她挥挥手。
邱秋抬腿骑上自行车,边朝门外驶去,边回头跟余文文和看门的大爷道:“余组长、大爷,走啦,明天见。”
陈教授没吱声,骑上自行车随邱秋出了中医文献研究馆。
“明天见。”余文文冲着邱秋的背影,高喊道。
大爷看了看走远的两人,好奇道:“谁啊,新来的吗?”
余文文含糊地应了声,跟大爷挥挥手,也骑上自行车走了。
到家爷爷还没睡,窝在客厅阳台的小书房里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怎么才回来,吃饭了吗?”余妈妈接过她的人造革皮包,询问道。
“吃过了。”单位有食堂,只是邱秋和陈教授看得沉迷,她来回叫了两趟,师徒俩嘴里应着,就是不动。她怀疑二人都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最后,索性也不叫了,饿得狠了自然就知道吃了。
“爷爷,”余文文换过拖鞋,快步走到阳台,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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