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蹙眉,敏锐地发现谭欢身后的两条狐狸尾巴变成了一条,孤零零地耷着。
比起自己突然长出了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迟与非显然更在意谭欢。
他一把攥住谭欢的手腕,将他扯到面前,摸他的尾巴根,问:
“欢欢,你的尾巴呢?”
“啊……”谭欢还傻乎乎的, 迟与非死了两天,他都快难过死了,刚刚献祭尾巴又太痛,终于看到迟与非醒了, 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大悲大喜后的茫然状态。
迟与非低头, 头顶一对比谭欢大很多的狐狸耳朵也跟着垂下, 他用一双金色的竖瞳仔细打量谭欢, 手指轻轻捏了捏谭欢软软的脸颊肉, 轻声问:
“怎么发呆了?傻掉了?”
掐着谭欢脸颊的指尖是温热的, 不再冰冷, 也不再僵硬。
谭欢缓缓眨了眨眼睛, 已经停下的泪水再次决堤。
他猛地扑到迟与非怀里,双手双脚一起缠上去, 感受着属于迟与非的温暖。
“非非非非非非!”
“呜呜呜呜……”
迟与非怔了一下, 举起的手缓缓落回谭欢腰间。
他低头,轻轻亲着谭欢毛茸茸的耳朵尖, 身后的大狐狸尾巴搭上谭欢小一圈的狐狸尾巴,卷在一起。
“欢欢,别哭,我没事了。”
谭欢把眼泪全蹭在迟与非身上, 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打算就此赖掉迟与非的问题。
他不想告诉迟与非他为他献祭了一条尾巴, 他不想迟与非有负担。
但迟与非没忘,迟与非搂着谭欢,最后干脆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他再次攥住了谭欢的尾巴根,稍稍用力, 怀里的谭欢立刻抖了起来,细细地尖叫了一声又立刻捂住了嘴巴。
谭欢用一双水汪汪的粉瞳看着迟与非,特别无辜。
迟与非平日里就压迫感十足,如今一双黑眸变成了金色竖瞳,给人一种冷血动物的无情感,压迫感更强了,盯得谭欢有种要被大型野兽吃掉的战栗感。
“欢欢,你还没回答我,你的尾巴呢?”
迟与非指尖绕着谭欢的尾巴根轻轻摩挲,等待谭欢的回答。
谭欢浑身发软,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着谎话:
“我……我把另一条尾巴藏起来啦!两条尾巴一起露在外面多不方便呀……连裤子的洞洞都要剪很大!”
“是吗。”迟与非指尖用力,指甲似有若无的刮擦谭欢尾巴根处细软的小绒毛。
强烈的刺激让谭欢尾巴绷直,又开始抽搐,他坐在迟与非身上,腰肢摇摇晃晃,软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欢欢,你说谎了。”迟与非肯定道。
谭欢咬着唇,尾巴根处的麻软感迅速遍及全身,还带来了无法忽视的热度,他喉咙也跟着发紧,很怕一张嘴就会叫出来。
迟与非不放过他,他两只手都搭上谭欢的臀尖,手指用力抓扯软绵臀肉,食指点触尾巴根。
“欢欢,说实话。”
谭欢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被迟与非玩到说了实话。
他用特别轻松的口吻说他献祭了一条尾巴,然后疯狂解释他还会再长新的尾巴,一句不提献祭尾巴时有多疼。
他不说,迟与非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迟与非失力般将头砸在谭欢单薄的肩膀上,过了半晌,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吸气声。
他用最大的力气抱紧谭欢,声音有了几分嘶哑。
“欢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拥抱的力气太大了,谭欢被抱得腰肢下陷,身体与迟与非紧紧贴合。
他刚从狐狸变成人,还没穿衣服呢,胸膛在迟与非的睡衣上磨蹭,奶白的皮肤与迟与非深色的睡袍形成鲜明对比,像墨色里的一片雪。
他垂着纤细的颈子,柔声说:
“因为……是非非呀。”
“我真的没事啦,尾巴会再长出来的,我很厉害的,你要相信我呀。”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害你长出了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大概要等我再次转换血脉,你的耳朵和尾巴才会消失。”
迟与非没说话,他只是紧紧抱着谭欢,脸颊埋在谭欢的颈窝。
谭欢觉得自己的颈窝被迟与非的呼吸洒得热热的,又好像有点湿润。
他心脏震动,怀疑迟与非是不是哭了。
可迟与非怎么看都不像会哭的样子,他为什么哭呢?因为……他少了一条尾巴吗?
谭欢觉得自己的心热热烫烫的,像被一双大手小心翼翼地托举着。
半晌后,迟与非开口,声音很沉:
“欢欢,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
“我没事了,我不会再有事了。”
“想要我活命很简单,只要你……”
谭欢立刻追问:“要我做什么?”
迟与非缓缓抬头,薄唇贴着谭欢的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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