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从手包里取出手机,“那我这就问问他,安得究竟是什么心!”
孟锦云倏地皱眉:“你这是自取其辱。”
“在孟小姐眼里,我这种人早该习惯自取其辱了不是吗?再取一次又怎样。”
谢时暖没有丝毫犹豫拨出了号码。
孟锦云面皮紧绷,手指不自觉蜷起,电话那头响了几声转成了占线,谢时暖只得放下电话,再抬眼,见孟锦云脸色稍缓,心中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你瞧,他根本不肯接你的电话。”孟锦云抱臂冷笑,“谢小姐,我真是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
谢时暖垂下手,深吸气,尽量挤出一个像样的笑。
“恭喜你,今天见识到了。”
言罢,她扭身便走,临出门前,孟锦云又追出一句。
“我要是你啊,现在就哭着回家再不要见人了。”
看来,她想赶她走。
谢时暖没回头。
“所以,孟小姐不是我。”
出得洗手间,谢时暖没停步,一口气走到了花园。
阳光炙热驱散了浑身的寒气,她大口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种种迹象表明,孟锦云在赌,赌沈牧野不会拆穿她,假如一切真如她所说,那她还赌个什么劲?
可见她说的多半是假的,沈牧野没有放任她来教训她,毕竟,以沈牧野的行事风格,真放任,根本不必偷偷摸摸藏于背后,她又不是什么他动不了的大人物,他大可以在旁边为孟锦云呐喊助威。
但乍一听到孟锦云的话,心底的刺痛却是真实的。
她这才发现,她和沈牧野如今的关系有多脆弱,沈牧野不信她,她也没法全心全意相信沈牧野。
建立在背叛与恨上的关系,大约,是这样的。
谢时暖直起身,拿手背压了压脸颊,压出一手背的散粉,扑得太多。
孟锦云有句话说的也没错,这副样子回去,没面子也没意思,无非就是继续听奚落和嘲讽,薛南燕在,她这一巴掌基本就是白受了,打落牙和血吞,什么也讨不回来,不再挨一巴掌都算是沈家长媳的身份护着了。
谢时暖低头看绿叶中折射下的光斑,觉得孟锦云实在多此一举,紧张什么,哪怕暴露,沈牧野也不会怎样。
当年她害得他出车祸,他都舍不得让大家怪她,区区一巴掌而已,没准他还会劝她,你以前不也打过她吗?扯平了。
包包震动起来,手机铃声随之响起,屏幕上,沈牧野三个字在跳动。
谢时暖看了片刻,果断挂断,然后叫住了路过的服务生。
“劳烦,给我一条湿毛巾,谢谢。”
服务生应声下去,很快送来两块撒了香水的湿毛巾。
谢时暖拿起一条直接盖在脸上,用力擦起来。
服务生结巴道:“客人是要卸妆?”
谢时暖隔着毛巾嗯。
繁花锦的服务生专业性极强,忙道:“那我去喷点卸妆水,客人稍等。”
有了服务生的倾情相助,谢时暖的妆卸得通透,她平常妆容淡,为了接机,今天特地化得正式些,选了浓烈的口红色号,骤然卸掉,唇淡脸白,只剩脸颊红彤彤的手掌印,凄然得很。
服务生明显吓了一跳,不敢言语。
手机响了第四次,谢时暖终于接起。
“怎么又不接电话?”
沈牧野劈头问来,满是不爽。
谢时暖冷淡的回:“你下飞机了?在哪?”
“路上,还有十分钟车程就到繁花锦。”
“我等你。”
说完,她先一步摁断电话。
可惜,就这么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当逃兵,不是她谢时暖的风格,总得出口气再说。
人傻,诡计也傻
谢时暖顶着这张素面返回花厅,一进去,三弟妹就叫起来。
“哎呀,大嫂,你……”她你了两声,叹道,“你看着也太惨了!”
谢时暖的惨状引得三弟妹同情心大发,忙起身来搀。
谢时暖没拒绝,就着三弟妹的手坐在靠边的末席。
她长相本就清婉,再素面朝天带着满身哀怨,薛南燕瞧着就不大像样。
“时暖,好端端的,怎么把妆卸了。”
谢时暖垂眸,低声道:“脸上有伤,不卸掉我怕感染。”
薛南燕嘴角下撇,本想再说两句,可一看她脸上的情形,话又吞了回去,说伤,就是一道浅浅的血痕,说不伤,那还是出血了的,人家怕感染,没毛病。
孟锦云先谢时暖一步回的花厅,谢时暖进门时,她正跟薛南燕分享孟太太吃极品血燕的心得。
见状,她冷笑:“谢小姐,你这点伤,再等一会儿就愈合了,感染不了。”
谢时暖转着茶杯,听到门外有了动静,才闷闷道:“嗯,你说得对。”
孟锦云瞧见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就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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