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浅褐色眼定定望着她。
许是不小心触碰到他伤口,他呻吟了声,轻颤的尾音不由令人想入非非。
言清放在他胸腹处的手一顿,还没撤开身体,又听他柔声道:“轻、轻点……”
模样清雅隽秀的青年,病态苍白的脸如有合欢花汁晕染。
端的一副弱柳般受调教者的柔媚韵味。
言清确认没找到东西才收回手,深深往他胸前的狼首纹身上瞧了眼。
静静站在一边,她没有先开口,而是盯着床上的人看他有何反应。
男人艰难起身,打量了下陌生的环境,抚着心口咳嗽几声。
“这是哪里?我、我是谁?”他茫然张了张嘴,偏移到言清身上的眸光好似失了焦距。
言清状若担忧的说:“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吗?我是你娘啊。”
别问,问就是她童颜不老。
喜欢演,她奉陪到底就是。
虽然她的治疗比较敷衍,但对伤处的检查绝对仔细,这可是身为一个医生的必备操守。
这人脑袋上都没有任何受伤痕迹,怎么可能会导致失忆。
总不能是他脑神经连着肚子,痛到失忆?
青年嘴角微僵了下,羞红着脸轻咬唇:“你、你一定是我娘子。”
“连你阿娘都不认得了吗?二狗子!”言清也不顾他还是个伤患,一巴掌呼他肩头。
他差点绷不住表情,眼皮子狠狠跳了跳,小心翼翼的去捉面前容色姝丽的女人的手:“娘子莫要再说笑。”
言清反手抽红了他手背,提拉式微笑脸:“好的,二狗子。”
他努力摆出一副怯弱的可怜样儿,偏偏眼前的人油盐不进。
便是他装失忆示弱以降低自身威胁力,也没让她降低半分警惕心。
赫连牧野意识到,这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女人,并不简单。
至少不像是与此处贫寒草屋适配的民女。
“我去寻些吃的来。”言清说着,拿出从犄角旮旯里翻出的草绳将他双手绑起,“你先在屋里待着。”
赫连牧野面露不解:“娘子这是做甚?”
言清一脸为他好的神情:“你发病时易失控,为防乱咬人,我便只好出此下策。”
“……”
这是真把他当狗了啊?
赫连牧野乖乖躺下:“一切听娘子吩咐。”
他散乱长发半遮前胸,拨开的衣襟白皙薄肌若隐若现,侧身望向言清的眸中水光澄澈。
俨然一撩拨人心的病弱美人,处处透着令人怜惜的风情。
营造出来的氛围,却被言清忽略了个彻底。
一针下去就让他失去了意识。
所以绑住他的绳子,不过是双管齐下而已。
只是绳子加锁什么的,实在太像绑架现场。
言清骑着马往城里去,有从狗皇帝那薅来的令牌,她入城不需路引,走的特殊通道。
径直去了军营,主动递出腰间武器后,她被带到主帐。
“乖宝!”
“小妹!”
两个大男人像找到蜂蜜罐子的熊大熊二一样,一脸欢喜得瞅着她。
“爹,大哥,娘亲呢?”没在帐内看见张婉清,她关切的问。
言万山摸着胡子假哭:“在乖宝心里,爹就不重要了吗?”
言千松嫌弃的瞥了自家爹一眼,往言清那靠了靠:“娘亲和连翘那丫头在照看伤兵。”
“报!报告将军!”许文章冲进军帐,“敌军于五十里外函谷关驻扎,集结兵力数万之众。”
话是冲着言万山这个上司说的,他视线却从进门就没离开过言清。
外面被抢了活计的侦察兵直想挠头。
言万山收起在女儿面前装傻的表情,粗犷的脸顿时严肃起来。
取下一旁架子上的头盔戴上的同时,命令身为副自己副手的儿子:“让所有将领前去议事帐。”
“是!”言千松昂首挺胸,给了言清一个安抚眼神后,匆匆向帐外而去。
路过许文章的时候,他咬牙踹了一脚:“收起你白痴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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