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比喻又实在不怎么恰当,柳叶何曾能留着遇到风霜呢?
“我见过你。”青丝抬眼仔细看着,道。虽然妆容差别过大,这人的骨骼和眼神却是不会变的。
齐悠白察觉身边走出个师妹,稍张开袖摆作阻拦状。
她自然停住脚步,看着那有过一面之缘的脸问道,“你是——春织姑娘?”
春织正是昨夜她在谢婉之房中遇见的那被她误以为是侍女的姑娘。
这姑娘闻言竟莞尔一笑,颊色粉嫩。顷刻之后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
只见她目光又怀带着笑意回答道:“春织是我的妹妹——”
“姑娘?是山里的什么精怪也不一定吧?寻常人可不会从这木栈那边走过来。”薛凉月眼神落到她颊上白纹,笑道。
“装人装的如此不像,还是先将你身上这腐阴凉气掩住吧。”
——青丝正想转头,手腕却隔着衣袖遭人握紧,那手力度不重却也不轻,竟容不得她挣脱。
这木栈道吱呀一声,他将脚步移开。齐悠白看着那脸色依旧的姑娘柔声道,“师弟年幼不懂事说话直白,我做师兄的替他赔罪。”
“且就帮姑娘除去这一身腐臭吧。”
那久违的银光出现的如此快,青丝不过眼一眨,脚下栈道之木已然全张开了口吱呀吱呀叫唤起来。
“啊!!!!!”
之前那容貌妍丽的脸颊已然扭曲,纵出千万道枯树般的痕迹来。不一瞬,那被齐悠白削掉一半头发的姑娘竟变作九十老妇般的面貌,眼眶如洞凹陷,露出的皮肤松弛垂下,皱如树皮。然后她曲起掌心,察觉一手尖利指甲掉了四根去,脸上皮肉便如干泥般一快一块脱落。
“小人!!!我——要杀——了——你——!!!!”
尖利的嘶吼声带着撕裂耳膜的痛意袭来,空气中泥土腐臭滋味也愈发刺鼻。青丝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四人的背影,恍惚间下意思抹向颈侧。
那手掌颤抖着,触到一道缓慢流下的粘腻血液。
脚下的栈道依然吱呀吱呀叫着,声响愈发大起来。这原先笼罩着的重重雾气却突然流动,潮涌般聚着那老妇去。
聚灵。
齐悠白如今只一击就将这老妖生气砍去大半,以致于不得不收起原先耗灵布置的迷雾用来聚灵——却是此消彼长!
眼看几人剑气已经直冲去,回过神来的青丝忙支起一张金刚符,提枝而上。
除去刚刚重筑剑身的齐悠白和早得实体剑的黎黎不讲,即还未凝成实剑的弟子也已经将自己的枝练的极为熟悉。
青丝一个从未开窍的凡人如今尚如此,这先她入道的几人又会差到哪里去。
既如此,她只需要在另一方找到这迷雾的破解方法。
木栈为地,雾气为顶。这两个东西有什么关系呢。
——
“杀!了!你!!!”恢复“原皮”计划遭几个无知宵小屡屡阻止!不给她吃就算了,还要夺了她的妖气!
木蹊阴冷眼神在那剑光中锁定一个人——或者说,半只妖?
真是可笑,这世上竟还有自愿去做道士的妖怪——可耻!她乌唇上两半干枯皮肉一抵,隐隐念出什么。
“!”
这一边,那雾气之中执荆藤的蓝衣少年却忽变了脸色。仔细看去,他颈上全然炸出青色的弯曲经络,竟如蜘网般蔓延开。
他不甘心地咬着牙,手腕仍旧不受控制地无力瘫软。
——于是那奔涌而来的赤色裙摆又一次将他接住。
红色!青丝此刻猛然惊醒!是火!
但操纵灵火是下个月才要学的东西爹的现在她还不会
靠!
青丝恼火之际不由四处张望,眼看那天只剩下沈阔和齐悠白二人定着袭回的雾,黎黎已将薛凉月提了下来看他伤势。
四师兄周身早黑气乱窜,陷入昏迷之中。
“小小修士敢来惹我?”那空中树精怪叫一声,那雾气自反向狠狠攻去。
沈阔眼见掌上竹木已生裂纹,而这妖物脸上皱纹渐渐消退——她聚灵要成功,届时只会更强。
底下的青丝却失了听觉。
“师兄!”青丝朝着天幕大喊了一声,发现齐悠白似乎已经力不从心。沈阔颊上已然暴汗,远看着身子摇摇欲坠。
火!她需要火!一滴汗自眼角滚下,她随即掐紧手心。或是人在紧急之下脑袋转的格外快,青丝忽而想起自己曾近近瞧见过徐怀真幻出雾镜的方法。
执掌作誓,缠指为结。红衣少女皱紧眉头,急忙将灵气注向指尖,凭着记忆画出那诡异符号。
隐约的,一道冰雪意会果真撞入眉间。
青丝忙得传音过去:“火攻!”
但守墟一派皆以木入道,自小练的就是木系法术,修习普通的灵火想必奈何不了这诡异木妖。
或许齐悠白会有办法呢。
青丝好容易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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