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道自己不识趣,私下里黎黎不知道劝了他多少次,即使这两人皆是有口不能言的性格,至少行为上是一致的。
薛凉月想出这样玉石俱焚的方法,黎黎怎么可能毫无察觉?无论是作为师姐,亦或是作为从小到大的朋友,她怎么可能没有劝过?
“这是他的事。”黎黎伸手将薛凉月黏在面颊上的发丝撩开,用帕子擦了擦师弟一张血迹斑驳的脸。“我劝过又如何,总归是阻止不得。”
“可这世上只有你能劝得了他了!”奉英将自己划开的手掌紧紧握着,黎黎见她如此,自衣裙完好处给他撕了一块布示意她扎上。
奉英还是接了过来,将手掌包好。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声音细微。“且不说这事成功几率有多低,还有……你认为镇上那些女人会同意吗?”
“那是她们的圣物!届时你想没想过自己会被
哪样对待?”见黎黎毫无触动,只顾着擦薛凉月脸上的血。见状奉英急忙劝解她道,“此事完全可以当没发生过,只要你二人今后再也不会……回来。”
“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黎黎停了手上动作,抬头看她。
良久,姑娘听到她的回答,却是又一句询问。
“奉英,你是王家人。难道不是最该恨这东西吗?”
“……”奉英貌似气急,站起身来。“可是,你与他一起长大,明明知道他做这件事如此危险,难道你就舍得看着他赴死?”
“不会眼睁睁看着。”黎黎道,“在此之前,我会帮他。”她望着这个族妹,仿佛她去须臾的那些时光都不存在似的,三人只在孤山一日一日的长大。
“我离开这里的第一天就发过誓,终有一天我会回来结束这一切。”
“记得拿那颗银杏树吗?”黎黎问她,不等奉英回答她又道,“我将它同族移往我住处,是为了每天提醒我不可忘记决心。”
“我既如此,他也是这样。”
“我既有决心,他也不会比我少到哪里去。”
“可是……可是,”奉英将想要说的话咽下肚,看着黎黎,她突然明白了这两人这几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乡的。
祭祀,福轿,都只是他们假意顺从的方式,这样一来,他们既能有足够的时间去成长,也有足够的机会去了解这自出生就将整个孤山族人困住的难题。
奉英颓然瘫坐下来。
“原来,你们一直是这样想的吗?”
“是。”黎黎看着她,一身凌乱的红衣昭示着昨晚她与薛凉月的战斗。“不死不休。”
好一个不死不休。
奉英只好在她的坚决中败下阵来。
良久,姑娘看着黎黎面无表情的脸,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摁上她眼角。
“这里,”她无奈而轻轻笑,“有血。”
“师兄,他们在那里!”沈阔叫道,“师姐!奉英姑娘!”
倒是黎黎转眼看见齐悠白,一双细眉紧紧皱了起来。
沈阔走得近了才见师弟是躺到了地上,忙自掏腰包又挤出一颗大药丸。
黎黎见沈阔来了,便将薛凉月交给了他,一把将齐悠白拉走。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嫌命长的人。”她声音稍疲倦,想来是昨夜耗费体力过大。
“有些事情师兄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掺合?”齐悠白仍旧是那副温润面皮,似乎师妹见外的话对他造不成一丝伤害。“再说我是跟着沈师弟来的,说什么掺合不掺合。”
“小师妹呢?”黎黎质问道,“你让她孤身一人去了须臾?”
“无需担心,她很好。”
“什么叫做无需担心?”黎黎将他扯近了,“你明明知道她是因谁而来,为什么站在这里同我们成了师兄妹的……”黎黎看着他,试图在这人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然而她失望了。
半晌她笑,“还是说,你又算了算?算到她生命无忧,所以才无需担心?”
他没有否认,黎黎便当他是承认了算过,便一切都不用说了。
她放开了他。
“这一切都和她都没什么牵扯,若要她掺合进来谁都不愿。”
“待在须臾,想来她会更安全。”
这是她和齐悠白都愿意的事。
薛凉月久久未醒,众人只得在离那破庙不远的平坦地方留了下来。
若非躺着的四师弟像是死了一样安静,几人或许会想起当年出春时的许多事情。几人之中唯有奉英仍有精力找来东西打算烤着吃,几人皆没什么胃口。
“现在是回不去了,想来众人已将院落围了个干净。“奉英道,递了一只烤好的兔子腿给沈阔,沈阔无奈接过,道谢。
“我曾答应过你告诉你他们二人的秘密,现在你却可以亲口问了。”
“黎黎,还不愿意告诉你这傻师弟吗?”语罢她有意无意看了齐悠白一眼,复又垂下眼帘。
“三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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