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你这里……”她看了一下,珍珠,哦,小江买了房,还两个院子,“看来九娘没扣你的私房。”
小江笑了一下:“您放了话,她不敢。”
祝缨道:“走了。”转身给她把门带上了,对小龙头说:“别叫人打扰了她。”
小龙头正等着呢,挤眉弄眼地问:“您好这一口。”
“放屁!她是良家妇女,少来调戏。”
“哎。”
两人到了租给房客的小院,发现这里拥挤得紧,也很杂乱,无论是正房还是厢房都被间成单间,每间都开了门当中一个天井,南墙的门房是一排灶台。院子里晒着各种衣物,都是乱七八糟的。
小龙头直接推开了一间门,只见里面泥土地上摆着两张床,空着一张,另一张上躺着一个女子。祝缨走近了看她身形,与仵作房的女尸十分相似,低头一看地面,叹了口气:“莺莺。”
床上的女子呻-吟了一声,半张着眼:“小番?水……”
在她的背后,小江的声音响起来,说:“她伤得挺重,昨儿还发烧了。”
祝缨道:“你不该跟过来的,房客见着了不好。”
小江道:“也……没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房,骂两句难听的,也是我听惯了的。”她皱了皱眉,低头跺去了洁白的鞋子上沾的一点点灰土。小黑丫头说:“哎哟,脏了,我回去拿新鞋!”
祝缨探了探莺莺的鼻息,对小龙头道:“去,雇辆车,把她带走。”
方向
小龙头雇车也给钱,但是给得比较随心所欲,有时候照价给,有时候多给,有时候不给。今天祝缨在场,小龙头知道祝缨场面事做得一向比较好,也就照实给了价。
果然,他讲定价钱,帮忙把莺莺一条被子裹了装上车,祝缨就给了他钱。
小龙头说:“哪能要您老的钱呢?”两个指头往外推,三个指头往里勾,终究还是接了这个钱,笑眯眯一看,还赚了点差价,乐呵呵地把人给送走了。回头对小江说:“这房子你收拾收拾,准备另租吧。你算是赚着啦,白饶这几天房租。”
租房一般三月起,人都被官府带走了,眼看回不来了,房钱不退,继续租下一个,白得仨月房钱。小龙头对小江恭喜了一回。小江板着脸,对拿了鞋回来的小黑丫头说:“拿回去,一会儿过来给她把包袱收拾了,有人来找包袱就给他们。”
小龙头也不生气,又多往小江身上瞄了两眼,笑嘻嘻地走了。
小江抿紧了唇,鞋也没换,大步走了回去。
小黑丫头把干净的鞋子揣进怀里,开始收拾屋子,很快就打包了两个大包,拖出来放到门口,进去把被子叠了锁进柜子里,反身把房门扣上。又扛着大包回小院儿,把包袱放到杂物间里。回头一看,小江已经换了新的衣服鞋袜,小黑丫头抱了换下来的去洗。
……——
那一边,祝缨坐在车辕上,冷着个脸,车夫不敢搭话,飞快地把车赶到了京兆府门前。跳下车来,恭恭敬敬地说:“小官人,京兆府衙到了。”要去搬凳子给祝缨踩着下来。祝缨微一用力,跳下车来,对门上的李班头说:“叫几个人来,接人了!”
李班头道:“什么人要您亲自送了来?”
祝缨道:“你要不接,我可找别人了。”
李班头还要与她纠缠两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阿也!人找到了吗?!”
祝缨道:“八成是,找个人报给京兆和我们少卿。”
李班头踢了两个衙役:“听着了吗?快去!”
“拿个单架抬进去,再叫他们准备一间静室吧,人不太好。”
“哎哎!”李班头答应着,亲自上前,“小祝大人,厉害了呀。”
祝缨道:“碰巧罢了。”
那边跑出来一堆人,七手八脚的,单架一时不凑手,索性拿了条长凳,把人放长凳上晃晃悠悠地抬了进去。祝缨抬腿跟着他们进了府衙,里面不少人闻讯来围观,李班头挺腰凹肚地:“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都干正事儿去!”
裴清正与范绍基下棋,听了消息之后缓缓落下一子,道:“承德,瞧瞧去?”
范绍基道:“大理寺人才辈出呀。”
裴清矜持地道:“小孩子嘛,腿脚利索罢了。”
两人边走边问来禀报的衙役:“怎么找着的?”
“不知道,小祝大人把人带回来的,看样子不大好,是抬进来的。叫找个郎中。”
范绍基道:“那还不快去?!”
等两人到了安放莺莺的房门外,何京已经然赶到了,拱手说:“二位大人,郎中已然去请了。”
裴清拍拍祝缨的肩膀,大声表扬:“干得不错,不可骄傲。”
“是。”
两人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这是个间单,从门口一眼就能看到底,一张小床,上面一个一动不动的人。裴清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祝缨道:“当日就有伤,是小番安置的她,后来小番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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