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
花姐低声道:“干娘,还是我去吧,再炖些补血养气的药膳来。”
“哎!”张仙姑就不跟花姐争这个了,“这两天咱们俩轮流守着她,别叫杜大姐和阿昌干这个了。甘大郎我已经打发了,老头子跟阿昌说话了。有什么事儿,咱们给拦下来。”
花姐低声道:“懂。”
张仙姑道:“不行,等会儿搬小榻来,我就在这屋里守着。我是她亲娘!”
“哎。睡着的时候,别叫她压着了伤口。”
“行。”
祝缨在她俩商量声中安心地睡去了,张仙姑拿热水给女儿擦干净了身体,给她套上一套新的寝衣,小心地拿被子给她盖上,轻抚着她的额头。
凶顽
张仙姑和花姐轮流照顾祝缨,哪怕在自己家里,花姐也注意不让杜大姐又或者曹昌察觉出什么来。张仙姑把自己的铺盖都搬到了祝缨房里的一张小榻上,花姐就在白天忙碌。
自祝缨回家之后,从第二天开始就陆续有人登门探视,张仙姑和祝大都引人在卧房外面隔着门看她一眼。花姐从旁解说:“失血过多,还没有醒。”
不太会看人眼色如杨六郎就问:“要不找个好大夫吧?我好像还认识一个御医。”
那可不行!张仙姑一急,说:“不成的!”
“诶?”
花姐道:“她如今这个样子也瞧不了大夫,大夫来了又要折腾,就怕累着她了。”
张仙姑忙说:“对啊对啊,才缝好呢,再扒拉了来看,我这心呐。”
花姐道:“要有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开口的,就怕到时侯……”
杨六郎不疑有它,一拍胸脯:“别人不敢说,我是肯定会帮忙的。”
热心如金大娘子开始就把自家的厨娘给送到了祝家来:“大嫂子,花姐,我瞧你们家这样儿,你们俩又要照看三郎,杜大姐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不,三郎以前就喜欢吃我们家的猪蹄儿,我们家烀的肘子、猪头也是极好的!大肘子补气!”
厨娘连铺盖卷都带来了。
张仙姑一个劲儿地说给大家伙儿添麻烦了,金大娘子道:“这是什么话?都是自己人,三郎也是为了咱们自己才受的伤!我们家那口子要是从城外回来了,看我没管三郎,必要跟我打起来的。告诉大嫂一声儿,七郎的脾气,不会叫咱们三郎白白吃亏的。”
金家全家都对郑熹有着一种坚定的信任。
慈惠庵的尼姑也送了药材来,两个小尼姑过来给花姐捎话:“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
那一边,大理寺的同僚们来得竟是稍晚一些,到了当天傍晚,才由胡琏、左司直、鲍评事三人一同登门。远远看了祝缨一眼,才说:“伯母放心,有旨意,三法司连同京兆一同办案。我们这就回去,必不叫三郎白吃这个亏!”
他们仨又留下了共凑的份子钱,张仙姑十分推让,他们说:“小祝要是好好的,府上日常再俭仆也是缺不了吃喝,他现在躺着了,哪里寻摸钱去?他也是,该多给家里存些钱的。”硬把钱给留了下来。
比大理寺更晚一点的是王云鹤府上,他派了个老管家,也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因祝缨还睡着,老管家看了一眼,放下东西就告辞了。临行前说:“相公说,郎中稍后就到。”
张仙姑和花姐赶紧拒绝了,花姐道:“我就是郎中,就近照顾着比外面的方便。”
老管家回去回话,王云鹤想起花姐的来历,道:“有她照顾倒是更可靠。”遂作罢。
到得晚间,祝缨又发起烧来,花姐点了灯,慌忙和张仙姑给祝缨冷敷额头,又不敢把她整个身子给晾在外面。
张仙姑急得在床边叫了几声:“老三,老三啊!”
花姐道:“这可不行,不吃点东西挺不过来。”
两人合给把她给扶起来,将炖的人参鸡汤尽力给她灌了半碗。祝缨低低地说了一声:“再来点。”
张仙姑大喜:“你醒啦?!”
花姐把剩下的半碗还要喂她,她微微摇头,不用勺子,就着碗沿儿在花姐的手里把剩下的都喝了。张仙姑笑道:“这就对了!只要能吃,就没大事儿!我再去盛点儿!”
花姐问祝缨:“你怎么样了?”伸手一摸,额头还是微烫,又摸脉,也还是不大乐观。
祝缨道:“还行。”
张仙姑又盛了鸡汤,拿托盘连猪肘子也端了一盆过来,旁边又有一碗汤面,说:“来!多吃点儿!”
花姐知道受伤的人该补一补,见这一大托盘也惊了:“这……这……这……”
祝缨道:“把那矮桌拿来,我吃。”
又连肉皮吞了半只肘子,再吃一碗面,才小口小口喝鸡汤:“我好一点了。”
花姐喃喃地道:“这是什么事……”
张仙姑把碗盘收走,花姐去拧毛巾给祝缨擦脸擦手,然后说了今天白天的事情。祝缨道:“三法司?豁!值了。”
三法司一齐办案,这案子可大了去了!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