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武库里调了一批兵器,让衙役们都佩上,作为护卫之用。山里还有五县的洞兵呢,在山里动用他们,比动用官军合适。”
梅校尉道:“那我亲自送你到山口,就等你回来。”
祝缨微笑道:“好。”
她亲自将梅校尉送出刺史府,转头让丁贵去把苏飞虎叫过来。
…………
苏飞虎屡次义问未果,再见祝缨时脸上一片黑气。
祝缨道:“武库开了,你随我去挑几件趁手的兵器。”
苏飞虎阴阳怪气地问:“耍着给小孩子看吗?”
祝缨道:“进山。”
苏飞虎跳了起来:“要开始了吗?”
“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
苏飞虎又要带上他的长子、次子,他是长兄苏鸣鸾是小妹,他的儿子比苏喆大了八、九岁,已能执刀挽弓了。
祝缨道:“行。到时候你跟着我。”
眼下最大的阻碍还是祝大和张仙姑,两人听说山里不太平,都劝祝缨不要进山。祝大道:“那不得让官军剿完了山匪你再进去啊?不然养官军是干什么的?”
张仙姑也不赞同女儿来回跑,说:“别业是真的好,命更好,道儿要是太难走了,咱就不要那个了!啊。”
祝缨道:“都从哪儿听来的歪话?哪儿来的山匪呀?没有的事儿。”
张仙姑道:“我都瞧见了!那一回,有一个叫砍了一刀的!花儿姐她们着急去治,我都瞧见了,差一点儿就没命啦。”
“那是他们。我带了护卫。我这些年哪件事不小心了?与其听街上的闲话,不如听我的。梅校尉会送我的。”
祝大和张仙姑以为梅校尉会一直护着她进山再出山的全程,终于放下心来。他们并不知道,祝缨根本不打算让梅校尉往山里踩半枚鞋印,她的心里,山里就是她的地盘了。朝廷?什么朝廷?都羁縻了,对得起朝廷了!
她这一次仍然没有带上父母,还是自己带着商人进山。此次跟随进山的商人数目略有减少,但因是跟随祝缨的大队,大部分商人仍是没有放弃进山。
一行人在梅校尉的护送之下走福禄线入山,梅校尉在界碑前停下,道:“大人早去早回,出入平安。”
祝缨道:“等我回来给你带几张狼皮来。”
梅校尉道:“千万不敢这么讲,要打狼,山下也有的,咱不缺那个。咱缺您!”
祝缨笑着拱一拱手,策马前行。
胡师姐手执一面小藤盾紧随其后,苏飞虎与两个儿子骑马佩刀,身背弓箭,在稍后一点的地方。其余衙役、白直等人各执刀,一片寒光闪闪,护着队伍往山中行进。
走一程,苏鸣鸾带人在路旁相候,与祝缨合作一处。两人没事人一般地说话,苏鸣鸾又问哥哥好不好,侄子们怎么样。
侄子们痛快地说:“我们把姓郎的打了一顿!”
祝缨道:“他们学校里闹着玩呢,塔郎家的也把他们打了一顿。”
苏飞虎插言道:“再打不赢,回来我打你们!”两个儿子在他身后扮鬼脸。
这一回,路果可没有来,将到别业,前面哨探的阿苏家的护卫奔了出来:“前面有索宁家的拦路!”
气氛紧张了起来。
瓜分
无论是苏鸣鸾还是苏飞虎听到“索宁家”几个音节之后都攥紧了手里的刀。苏飞虎的两个儿子听到了这个词之后也没了在学校里开玩笑的意思,两张还带了一点点稚气的脸都板了起来。
苏家一家人都等着祝缨下令,祝缨却只是说:“再探。”
再探之后,祝缨下令不许全体出击,只让少量的人动手,将这一小股人击退。阿苏家与索宁家短暂地交了一回手。
随行的衙役与阿苏家的壮丁都认为背后有靠山,呐喊的声音也比平时响亮了几分。对面索宁家的人也不甘示弱,同样大声呼呵。双主叫得虽响,这边看到后边也没有“大军压境”来给他们做靠山,对面看到这边也没有追赶,于是一触即开。
祝缨所带来的随从甚至没有捞到同索宁家阵前叫骂的机会,阿苏家与索宁家互相挨了几刀之后,双方就都退却了。
苏飞虎父子三人十分不忿,苏飞虎鞭马跟在祝缨的面前,低声道:“义父,怎么不打呢?他们没有几个人,一定能拿下来祭……惩罚一顿的。”
祝缨歪头看了他一眼,问道:“等不及了?”
苏飞虎道:“索宁家?见着不打还留着过夜么?”
祝缨道:“就是要留着过一夜。你真的能摸得到他们家的寨子?”
苏飞虎低声道:“我从十几岁开始与他们往来了,怎么会不知道?”
祝缨道:“那你跟我来。”
她与祝缨一同去看受了伤的护卫,商人们之前受到索家宁的侵扰她并不在现场,伤员抬到她面前的时候情况也不能确定。凡告状,无不将最惨的拿到世人的面前,这就容易给人以误判。祝缨带着苏飞虎去看了最新受伤的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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