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会顺利的。也是趁势把一些有的没的给翻篇,接下来恐怕会很热闹。别在阴沟里翻船。”
李援道:“是。”
吃过饭之后,稍做休息,三人又开始处理公务。祝缨已经恢复了平静,叶、李二人见她平静,又肯担责,他们比她还要平静。
直到祝缨说:“今年的节余也太少了……”
叶登才说:“那个,北地的租赋,不是免了么……”
李援咳嗽了一声,祝缨也回过味儿来,当然是免了啊,她知道,还是她争取的呢!现在这个窟窿扣她头上来了!
祝缨道:“哦,知道了。”
预算不是一天能做出来的,到落时,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各自回家,换衣服去王云鹤家吊唁去。
…………
祝缨出了皇城,骑上马往自己新府走去。不长的一段路,途中竟听到了哭声。
小贩们收了摊子,也有老人倚着大门抹泪。听到马蹄声,他们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别过头去。
祝缨鞭马回家。
祝家的人都知道祝缨心里对王云鹤很亲近,都不说笑。家里已经为祝缨把素服给准备好了,项安道:“奠仪,与送往郑家的一样,可以么?我又多备了一些,不够再添。”
祝缨道:“多取些钱,翻倍。”
“是。”
王云鹤家里不穷,但也比不上郑家。祝缨还有一个担心:皇帝看起来对王云鹤并不很满意,则在王云鹤身后事上,就不会额外再给他什么。
到了王府,祝缨抬头看了一眼门楣,又低下了头。王云鹤儿孙不少,但派了在老家的、外出做官的都来不及赶回来,在眼前的只有一个王叔亮。好在有冼敬、余清泉等人都过来帮忙,又有鸿胪寺沈瑛亲自带人过来张罗。
祝缨与他们打过照面,祝青君递上了礼单,王家管事接了。王叔亮哭得头发也乱了,冼敬像是八天没睡过觉,余清泉却还有些不忿之色。
祝缨对王叔亮道:“还请节哀,相公走了,家里的事儿现在都落到了您的身上。”
王叔亮道:“我如今不管别的,只要家父入土为安。”
祝缨又递给他一叠纸:“这里还有十篓茶饼,二十匹白布,猪若干、羊若干,餐具瓷器、茶具杯之类,都在这里了,您看着府上先应急用。”
“这……”
祝缨道:“我在鸿胪寺呆过,朝廷为官员治葬,物品未必齐全了。便是有,数目上也未必够用的。拨了钱帛,现买,也得找着货不是?派人拿着这些,到铺子里直接拿货就能用。都是我在京城这些年用过的,好用。”
办过葬事的都知道,这个时候普通消耗品的用量会是平时的几倍、几十倍,即使以相府之尊,也不能每样东西都囤够了。王云鹤不是贪官,有钱还要周济一下亲族,身后事必然会有不足之处。
祝缨是不指望别人能把王云鹤的后事办好了,他们不在葬礼上打起来就不错了。她在鸿胪寺呆过,也帮过温岳办葬办,经验很足。所有需要的,都给准备好了。王家人拿着提货单子,对着上面的地址去取货就成。拿来就能用。
果然,余清泉低声道:“便要用,难道朝廷会……”
祝缨一抬手,制止了他:“凑手吗?一时不及,就挺在那儿等着?眼下第一要务,是把相公的后事办好。这儿,现在还是相公的家,是他的地方,不是给别人唱戏用的。但凡还有点良心,就别指桑骂槐,借机生事。”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惹得不少人看了过来。祝缨礼貌地对大家点头。
王叔亮又手接过了这一叠单子,向祝缨道了一声谢。祝缨道:“这个时候我就不耽误您。”
她看到了,郑熹等人又过来了。
郑熹的相貌一向出众,一身素服,更好看了。郑熹身后是郑奕等人,他们的表情也都带着伤感,并不显出兴灾乐祸。郑熹神色肃穆,上了香,竟流下了泪来:“王公,太匆匆!”
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感情,竟是一股哀戚,听得人鼻头一酸,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祝缨捏了捏自己的鼻尖,看他与王叔亮致意、感谢之类。郑熹致奠完并没有走,祝缨走了过去。郑熹道:“你也来了。”
祝缨道:“在陛下面前听到了噩耗。”
郑熹看了她一眼,祝缨点点头。
王府的人请他们到一旁的厅里坐着奉茶。郑熹道:“听到这噩耗,我一时也不敢相信。”
祝缨道:“措手不及。”
郑奕道:“说句不中听的……”
郑熹道:“不中听就别在这儿说啦,安静几天吧。”
郑奕把话又吞了回去。
过一时,施鲲、窦朋、冷侯、骆晟、冷云、陈萌、鲁太常等人都来了,比大朝会还热闹。
冷云蹿过来找郑熹和祝缨,探头看了一眼,问道:“哎,刘相公呢?”
王叔亮陪着窦朋进来,说:“刘叔父在为家父写祭文。”
冷云道:“差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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