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紧,需要有人协调,臣在这上头有些心得。户部如今没有大事,臣去去就回,不会耽误事的。”
郑熹不想让她去:“要是这样,下令前线坚守即可,何须你亲自去?”
郑熹不想的,冼敬虽然不懂军事,那就一定要反对郑熹,他说:“尚书曾节度北地,有经验。蓄力一击更合适,不要像当年北地一样拖拖拉拉才好。”
陈萌眼看战事又起,想要做的革新得暂停,又想祝缨的爵位被削了,上前线再捞一笔军功换个爵位合情合理。领兵又能培植势力,祝缨正好缺这个。他也需要一个能填补窦朋缺口的人,因此极力赞同。
窦朋无可不可,只觉得祝缨确实有经验,那她说行就去呗。
三比一,郑熹败下阵来。他仍不死心,问道:“你要怎么做?”
祝缨道:“先礼后兵,请发一道国书,责问昆达赤,为何不遣使向朝廷报丧。”
按照道理,他应该先报丧,国书使节来往,这边承认他的地位。现在他把这一步省了,就可以拿来做一点小文章了。
至于其他的,得等她到了西陲看具体情况再说。还是以防守为主,朝廷反攻的准备并不足。
皇帝拍板:“卿便节度西陲,早去早回!”
祝缨领命,又向皇帝提了条件:“臣要用一些人,以建幕府。”
皇帝道:“准了。”
动员
皇帝拍板之后,细务便由户部、兵部等处到政事堂去商议,拿出个章程来再报给他。
郑熹压着脾气,直到出了大殿,才说:“既然如此,户部、兵部都先拿出自己的章程来。救兵如救火,要尽快,明天就要有个条陈拿到政事堂。子璋,你要离京,户部的事也要安排好。”
“是。”
陈萌听出郑熹的话音不对,姓郑的竟是打心眼儿里反感祝缨出京的。他悄悄对祝缨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祝缨看到没有,竟然一句解释没有地去了户部。
陈萌算了一下今晚是窦朋值宿宫中,打算晚上与祝缨碰个面,好好说一说这件事。出京,还是领兵,是要有准备的。原本看着是自己与郑熹在京中做后盾,现在陈萌有点担心郑熹会撒手不管。
带着担心,陈萌这一天看郑熹怎么看怎么觉得郑熹不对劲,放东西手更重了、话也少了、阴着脸把政事堂的官吏吓得噤若寒蝉。
古怪……
他哪能体会得到郑熹的焦虑?郑熹是预防着丁忧,要让祝缨留守朝廷看家的,老郡主前两天又是一场病,祝缨这就要走?
郑熹当然知道领兵是好的,但西陲有冷、姚二人,对郑熹而言并不着急!祝缨跑去干嘛?
他在落衙前就离开了,祝缨出了户部就看到他正在通往宫门的路上慢慢地踱步,很识趣地跟了上去。郑熹问道:“一会儿有什么事情不?”
祝缨道:“听您的。”
听听听听,这是心知肚明,这是明知故犯。郑熹道:“跟我来。”
郑熹今天坐车,祝缨跟着上了车,祝彪牵着马跟在车后。车上,郑熹闭目养神,很快又睁开了眼,眼前的祝缨还是一脸的平静。
他们彼此之间太熟悉了,至少郑熹是这样认为的。心思极深处不可言说,但日常相处中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已然可以不用明言。祝缨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并且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因为他自认能够安抚住他!
所以祝缨一点也不慌,只有他一个人在演戏!
更让人生气了!
岂有此理!
晾着他,他必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反而显得自己像是个小丑。
太熟悉了!以致浅显的心机不方便施展,徒令人笑、只让自己觉得难堪。
郑熹道:“你倒坐得住!”
祝缨道:“心里再急,面上也得装得若无其事呀。”
“我可看不出来。”
“那我装得还行。”
“你……”郑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自己要跑到西边去?那里不是缺你一个不行,冷、姚两个虽然不算当世名将,小有挫折也不是因为他们本领不强。援军、粮草一到,他们不求主动出击、开疆拓土,只是坚守还是能做得到的。”
“但是会艰难一些,损失也会大一些,朝廷能少损耗一点是一点,这几年日子紧巴巴的。”
郑熹冷冷地盯着她,祝缨也知道郑熹在气什么,主动解释道:“昆达赤此来,并不纯是为外,而是为内。他的外,是咱们,内才是他的兄弟、部族。所以对付他,也不能全靠硬碰硬,还得有点别的,得有一个人统筹一下。冷、姚二人,一文一武互不统属,朝廷必得派一人节度之。我比别人更年轻些,跑这一趟更方便。”
郑熹道:“领兵是件好事,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吁——”马车停了,车内的人只轻轻晃了一点点。
年轻的仆人蹑手蹑脚地下了车,搬下踏脚的凳子来接二人下车入府。祝缨回头看了一眼祝彪,郑府自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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