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瞒着你,我啊,是想瞒着我儿子,你要知道我来了,他能不知道?哼,我看见那小子就生气,不如不见!”
会客厅里,那站在门口看不见的角落,俞笙正心疼将秦星羽浅拥在怀,小心尝试安抚。
怀里的人虽然这一刻让抱了,但不肯给任何反应了。
门外是庄允的冷哼:
“老俞啊,这么多年了,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可是一点都没改啊,到底是想看儿子了,还是想看看在儿子身边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哎呦,还是老庄你了解我,哈哈哈哈……”
俞老爷子笑声爽朗,就如跟多年的老友喝酒谈天般,然而紧跟着却话锋一转:
“我说过俞笙多少次,要低调,要谦卑,身边的人不要总往外带,要学会藏……结果呢,就是不长记性,到底还是年轻啊,没得他老子的一丁点真传……”
庄允如鹰爪般锐利的目光,此刻不动声色的望着老友,一言不发。
对方这意思是,这两年来俞笙身边藏着个人,还藏对了?
俞老爷子也不待对方回答,似笑非笑般继续:
“老庄,你也知道,这个混小子向来不听我的话,从前他妈妈的话还多少听一点,如今大了,也不听了。我答应过我前妻,孩子是个成年人了,他的生活我们也不再过问。老庄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都这一把年纪了,眼看要退休的人了,图啥呢?”
庄允依旧阴沉着脸,不说话,单凭对方撂下的这么几句话,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庄允,便已然知道:
老友不站他了。
“老庄啊,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以后随便你怎么教育,你的姑娘今后我也当姑娘,保管一辈子的前途安排得明明白白,绝对亏待不了,你看怎么样?至于孩子们的人生大事,就由他们自己做主吧。”
当了几十年管理者,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话术了。尤其像俞老爷子这样的顶级管理者,不这么聊天不会说话。
庄允那如冰霜雕刻般的凌厉面容,此刻难看极了。
虽然老友对他挺讲义气,也留了几分薄面,但时至如今他也已然意识到,他们家和俞家的婚事,算是彻底告吹了,多半以后再也无人提起。
俞笙来到小会客厅的门口,听了几句父亲与庄允的对话。
说实话,素来恨不得把他打压到底的老父亲,如今竟能亲自出面为自己说话,他还是颇感意外的。
尤其这么一件在他看来,他父亲几乎不可能有一丁点妥协的大事上。
似是感受到来自儿子微微意外,但仍旧冷硬到骨子里的目光,俞老爷子投过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狠厉眼神,随即又缓了口气,转向庄允:
“老庄啊,给老哥哥我一个面子,里面的那个……”
说话间,他朝小会客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虽然这个角度看不见屋子里的人,但谁都知道,他指的是秦星羽:
“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我儿子喜欢,你别动。”
看似一句叙旧模式的聊天,在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俞老爷子那张老谋深算、阴晴难测的脸上,突现一抹年轻时动辄挥斥数亿资金,叱咤商海的生杀予夺之色。
与先前已然享受半退休生活的龙钟神态,陡然不一样了。
庄允也知道,今天的事,这是给他下了最后的警告通牒。
谁能想到,平时对儿子的私生活怒不可遏,提起来就气得拍桌,看那个小代言人也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的俞董事长,结果到了关键的节骨眼上,居然站儿子?
今晚的事,俞老爷子确实挺生气,尽管他依旧看秦星羽不顺眼,对自家儿子的眼光也嗤之以鼻。
但老庄整这么一出事,以控制他儿子人身自由的方式,按头订婚,实在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别看老董事长平日里,一半的时间对自己儿子的行事风格,愤恨至极骂骂咧咧,另一半时间则懊恼自己没有从小管教,以至于号几乎养废了。
尤其是到了气头上,恨不得千里迢迢飞回国来,亲手掐死。
但是,他护短。
他再怎么教训俞笙,骂得狗血淋头也好、尔虞我诈互相挖坑也好,那是关起门来父子间的事。
别人这么对待他儿子,那不行。
即使对方是他多年的老友也不行。
因而今天俞董事长空降,这番话说得不冷不热、软中带硬,但凡他们这些在名利场里混了几十年老世故的人,一听就明白。
眼下俞老爷子把该撂的话撂完,转身就走,临走前还狠厉盯了儿子一眼,冷哼一声,沉喝了一句:
“还不进去看着?!”
俞笙转身就回小会客厅了,半秒钟也没多做停留。
彼时秦星羽已经缓过来一些,神志间也逐渐清明,仍旧倚着角落的墙壁而立,衣服也已整理妥当,身上还披着俞笙刚才的那件西装外套。
“难受么?身上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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