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鹿天门日防夜防,弟子们成天提心吊胆,终于还是等到了血影楼的二次进攻。这次仍旧以面具人为首,来人比之前少了五个。
相比于上一次漫无目的的杀戮,这一次的杀手们似乎有了目标。他们一路朝着某个方向杀去,气势汹汹。本就元气大伤的弟子们拼尽全力与其对战,却再次被重伤。
路的尽头的辛霍所住的屋子。
听到动静的辛霍提剑而出,便见一道刀光飞来,连忙侧身躲开。
站稳后,他眯了眯眼,声音听不出喜怒:“又是你。”
“别这么严肃嘛,”面具人声音透着兴奋:“这次我是专门来找你玩的。”
隔壁的暮云也冲出房屋,看见辛霍与面具人对立而站。听到他此番言语,暮云怒道:“杀人无数,在你眼中就是玩乐吗!”
面具人瞥了他一眼,唇齿相碰:“碍事。”
话音刚落,暮云觉得自己血液冻结,点点寒意自下而上。他眉头紧蹙几分,想动,却动不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辛霍眸色黯然几分。
血影楼秘术,寒冻术。
自己与虞落烟恰恰相反,乃是至寒之体,因此才能练出这一招永寒剑阵。而关于寒冰……的一切咒术,他都无法破解。
若他出手,只会是雪上加霜。
想必面具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对暮云下此手。
血影楼的其他人都在外边与弟子相搏,站在院中的只有面具人一人。辛霍判断了一下局势,道:“你要玩什么?”
得到回应的面具人发出诡异的笑声。
这笑声令人生理心理双双不适,听得辛霍几欲作呕。再看旁边被冻住无法动弹的暮云,听得脸都快变成菜色了。
待面具人笑够了,才缓缓道:“来跟我打一架。”
不等辛霍答应,他已瞬影消失。看着眼前忽然空无一人的景象,辛霍立刻提防起来。
一道轻若私语、似男非女的笑声从他身后响起。
辛霍头皮炸开,全身汗毛立起,起了一身鸡皮。不经思考,他拔剑转身,向后砍去。
而身后空无一人。
目睹一切的暮云瞳孔收缩。这面具人的确是顷刻间穿梭到辛霍身后的,速度快到令人看不清。若只论境界,辛霍敌不过他。
但他好像只是把辛霍当成一个好逗弄的猫猫狗狗,并不准备杀了他。
下一刻,他放大的脸忽然出现在辛霍前方,两人面颊的距离不过咫尺。面具之下的眼眶猩红,仿佛随时要滴出血泪,而其间是八分令辛霍不寒而栗的疯狂。
这确实是个疯子。
辛霍退后一步,凭着本能向来去无踪的面具人出招。而面具人总是出现在他周围片刻,随后消失。
“血影楼终年不见天日,见不得光,”辛霍一边暗自设阵,一边挥剑:“你们此番是图谋什么?”
然而面具人并未回答他。
飞身而起的辛霍脚踩瓦墙,飞速奔跑,狂风掀起他的衣角,托着的长剑在瓦砖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你是谁?”辛霍换了个问题,对着虚空道。
面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这个问题,终于以正常的形态出现在辛霍的几步之外:“你可以称我为”
他再次瞬影到辛霍身侧,附着耳悄声到:“遮面魂。”
与此同时,永寒剑阵阵起,万剑寒光自天而降,迸发出的力量震颤整个鹿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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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楼修习诡道,满身罪孽,为世人所不齿,因此只能同老鼠般畏首畏尾,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
不可否认,若能将诡道修到极致,确实会比同境界的修士厉害许多。但只要踏入诡道之途,便再无回头之路。在修行的过程中,心智必受到影响,变得三观不正、偏执疯狂。
正道就是正道,诡道就是诡道。
一个血影楼杀手,需要多名弟子才能应付得来。
司鹤正与鹿天门弟子打配合,合力托住杀手之一。忽闻某处传来轰响,震耳欲聋,连大地都颤了颤。
结界之内的鹿城,安然无事。月光之下,街道边的摊贩推着载满货物的小车踱步往家走,躺在墙脚下的乞丐抬头望向圆得有些不正常的明月。花楼里,耽于淫乐的富贵公子望向嗔怪自己的美人,忍不住吻了上去。
正忙着做针线活的妇人抽空抬头看了看在狭小屋内奔跑的孩子,担忧地叮嘱:“莫要摔了。”
结界之外的另一层结界,轰响之后,鹿天门气温骤降。
地面结成一块一块的蓝冰,空中无端下起飘雪。一片片淡色的霜花伴随着皎净的白雪飘落,化为虚无。
渊冰厚千尺,素雪覆千里。1
这就是永寒剑阵在满月之下发挥出最强的效果。边弓随夜影,胡霜拂剑花。至美,也必杀。
司鹤膛目结舌,反应过来后扔下一句“拜托了”,便飞身向冰冻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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