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狂。有抹身影在鹰漠边境不断徘徊,日以继夜,永不停息。“主子别再找了。”项予亦不亦趋地跟着。那抹幽魂似的身影摇摇欲坠,脚步却不停歇。“主子已经找了快两个月不要再找了。”项予终干忍不住拉住他,用力地灵着,却见他眼神空洞得可怕,眼里映着枯稿的世界。“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别再找了”打从龚爷被流沙香噬后,主子犹如行尸走肉,日夜在这荒地徘徊,像缕幽魂,不知该去往何处。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不该劈昏他,而是让他彻底的痛、彻底的发泄,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明还活着却像死了一样!褚非缓缓垂敛长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再一把将他推开,一步步地往前走。“主子。”望着他的背影,项予泪已盈眶。他和主子是一起长大的,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失魂、这般狼狈狙遭遇长发纠结不说,衣袍还泛黄发皱,就连胡须都爬满下巴,淹没了那张俊美的脸庞。“至少、至少喝点水吧。”他抓着皮壶跟在身后。“主子喝点水吧。”褚非置若同闻,一直往前走,口中喃喃自语着“稚稚”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找不到他?项予停下脚步,根本就没办法阻止。到底该怎么办?他浓眉深锁,就连前几天荣亲王派人要主子回朝,他都不理,甚至昨天皇上也差人降旨要他回朝,他还是不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成了抗旨不归?到时别说是官衔,连命都会不保呀。正担忧着,听到后头有人呼唤,一回头便见是一名士兵领着景初瑾走来。“景大人。”他赶忙迎上前去。从他们待在石漠镇到现在,这已是景大人第三次到来。“你家主子还是老样子?”景初瑾朝他身后望去。“是啊,再这样下去,我家主子怕是要废了。”项予忧心仲仲。他想了下“我跟他说说吧。”“那就麻烦景大人了。”他愿意这么做自然是好,因为自己已经无法可施。景初瑾徐步走去,直到与褚非并肩而行,映了他一眼,才道:“褚非,听说弋风皇帝要求龚阀女王进宫,有意问罪龚风华杀害仙宁公主一事。”闻言,他眼眸颤了下。“你可知道当初为何娄月会提出和亲的要求?”瞧他有了些许反应,景初瑾接着说:“那是因为那时云暮城里流传着一首顺口溜,虽然不知是谁刻意放出,但那势必会引起弋风皇帝的猜忌,于是我朝大皇子才会派人请女帝提出和亲的要求,希望龚阀可以趁此机会脱离弋风。”褚非顿时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过头“你这说法好像真正要置稚于死地的人是我朝皇上?”他的嗓音暗哑得像是沙石磨过一般。“你敢说弋风皇帝毫不忌惮龚阀的存在?一个拥有数十万龚家军,甚至拥有战马、兵船的龚阀?”他垂下眼,不愿针对这事多做辩论,他只知皇子间的斗事,确实会将龚阀卷入其中,但是皇上“和亲一事,在我朝大皇子的命令之下,大伙皆严阵以待,只是没料到那些人会杀了仙宁公主嫁祸龚风华,而女帝之所以封城,本是打算1寻你等禁在城里,如此就可以避开灾祸,谁知”“既是如此,你为何不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我说了要你们暂时待在城里。”褚非咬着牙,黑眸殷红道:“那种状况下,谁能够平心静气地待在城里?更何况,稚心系看龚子凛的安危,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城里?”“龚子凛有我们大皇子护着,不会出什么岔子。”“要真如此,为何稚发生事至今都快要两个月,不见半个龚家人到来?”以龚家军行动的速度,不可能到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至少龚子凛发现稚没前往约定之地,也必会转向赶来。但,什么都没有。“你说对了”景初瑾叹了口气“我们大皇子和龚子凛确实在前往丰若城后,便下落不明。”褚非闻言,不禁损起眉。“那么,你是否相信弋风皇朝从一开始就打算创除龚阀的所有人?如今就连女王都1寻被迫进宫,龚家人岂有余力到石漠镇?”“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他哼了声。当初沉船事件发生时,龚家人也是较看重龚子凛,如今亦是,不见一个龚家人到来,他又何必管龚阀的存亡?“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在主导这一切?难道你不想替龚风华报仇?你日日夜夜在此徘徊,到底找到什么?怕是龚风华在九泉之下也难安。”“你门他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好自为之,用你的眼去看别人眼里的世界。”景初瑾说着,格开他的手,潇洒离去。褚非怔楞地站在原地,看别人的世界没有稚的世界,还有什么好看的?看着茉漠,他想起初见时,稚那老成又无畏的模样,想起稚明明身子不适却在应试场上强撑又想起稚亲手将陶笛送他。取出随身陶笛,他吹奏着稚最爱的“秦风。无衣”稚不知道,他吹奏这首曲子,是要告诉他,只要是他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不管敌人是谁,他必与他同仇敌忾。每次稚听时,总是闭着眼,唇角微勾。他喜欢稚勾笑的模样,永远记得稚在战场上无数次的陪伴,在父亲逝去时,是稚并肩同行陪伴在侧他多么喜欢有他的陪伴,多想要一生一世追随,可稚最终却为了龚阀而离弃了他。褚非忽地顿住。在稚的眼里,龚阀胜过一切,如今龚阀有难,他真能置身事外?要是龚阀真因此被灭,就怕稚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而他就算活不了,也该替稚守着龚阀度过这次的难关吧。“稚你希望我这么做,对不对?”他低声问着。苍育之下,无垠岩漠,荒凉凄绝,只有风呼啸而过。“主子”项予站在身后低唤。“项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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