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重出江湖,阿德晓得梅思危又在给那些懵盛盛的男人下套了,但他认为多此一举。趁周六晚上,他来到她的茶室,对她说,像前一个反贪局长那样,直接杀了就完了。
“项北是如愿死了,可u盘呢?u盘你拿回来了吗?”梅思危胸有成竹,淡淡地说,“杀人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更好的办法?”阿德仍然不解其意,翻着眼道,“炮制一场车祸明明容易得很——”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死一个反贪局长还能推说是‘意外’,再死一个?你是想把中央巡视组给惹来吗?”洪兆龙有勇无谋,连带着他的一群手下都是酒囊饭袋,梅思危对他们早已厌烦透顶,冷声道,“时代已经变了,你再不改变你这套莽夫似的做事方式,迟早连累着我和四爷一起跟着你们完蛋!”
“四爷、四爷的叫得好听,那老东西去北京拍电影了,怎么不带你去啊?”虽说合作了十来年,但如今洪兆龙已与胡石银翻脸,他们也算各为其主,难免互相看不顺眼,暗中“你死我活”。昏黄的茶室灯光下,阿德这时才看清梅思危指间把玩着的那枚“茶包”,不禁龇出黄牙,猥琐一笑,“我看是你个老婊子起春心了吧,那个盛宁确实挺俊俏——”
阿德的嘴向来很脏,但梅思危毫不惯着他,扬手就掴了他一记耳光。
阿德从未被女人打过,当场就暴怒而起,打算好好教训对方一顿。然而也不知是迫于胡石银的余威,还是这个女人本身就气势摄人,他的巴掌滞空半晌,竟不敢真的打下去。
“没用的东西。”梅思危冷笑一声,突然抬起手来,自己猛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接着她又以双手支撑,抬头就往一扇玻璃隔断上撞——砰一声响,她的额头瞬间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而下。
“你……你这是……”这一系列操作惊得阿德目瞪口呆。
当着阿德的面,梅思危拢了拢头发,打了一个电话给盛宁。电话接起的瞬间,她便泪盈于睫,哽咽着诉说:“阿德知道我们昨天私底下见了面,刚刚跑来威胁我,还打了我……四爷如今不在洸州了,我不想再忍受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了……我现在就要跟你谈谈……”
这女人的哭腔如此真实,语气如此迫切,以至于这番话说完,阿德都不自禁地垂目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方才真打了她一样。
梅思危约盛宁即刻在茶室见面,盛宁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她跟他说的那些所谓的亲身经历,实则添枝加叶、真假参杂。正如她自己一贯深信的那样,她阅人无数,太知道什么样的故事能打动这么一位年轻又自诩正义的检察官了。
“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快滚。”梅思危冷脸撵逐阿德,然后再次拨弄起她的那枚“茶包”,她用它降服过很多自恃清高的男人,今晚也不会失手。她笑笑说,“在公安技侦介入之前,我们还有一天时间,这种单纯又容易心软的小男生,交给我就好。”
夜很黑,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子两三颗,阴冷黯淡。盛宁抵达茶室的时候,已过了夜里十一点。这是一周里最好的时光。茶室地处闹市,同一条街上还有一些24小时营业的小酒吧和精品店,隐隐传出男欢女笑之声,十分热闹。
有个服务生模样的女孩突然从街角一家酒吧里冲出,见他手捧一束白玫瑰,便眨着眼问,帅哥,安全套要吗?8块一盒,比外面便宜。
还有一对年轻情侣,躲在不见五指的暗处,嘴对着嘴,手擒着胸,不断发出阵阵湿黏黏的响声。
盛宁一概视若无睹,只循着昨日来时的记忆,朝着“几度江南”走去。
门没锁,盛宁径自推门而入,见梅思危独自坐在沙发上,埋头饮泣,肩膀一耸一耸的,是招人怜惜的样子。他走上前,喊她一声“梅总”,梅思危闻声则抬起了头,露出红肿的脸颊和破损的额头,蓬乱的长发斜斜拢在一侧,更显出几分平日里难见的女儿态。
“阿德为什么会突然对你动手?”盛宁皱了皱眉,关切地问,“你没报警么?”
“报警?报警有用吗?这十多年我动辄遭他打骂,每天都提心吊胆,真的受够了……”梅思危拭了拭泪水,起身招呼盛宁落座,她突然看见他手里的花和礼物,愣了一愣,“这是……”
“都是送你的,不过……”盛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睛,他还从未给异性送过花和礼物。他说,“不知道成年的你还喜不喜欢这个。”
梅思危先是接过了花束,白玫瑰混搭粉色满天星,实在漂亮。接着她又拆开了礼盒的包装,一看,竟是那只童年记忆中的八音盒。
打开八角形的盒盖,随着圆润悠扬的音乐飘出,一个穿粉红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开始旋转起舞。
“已经好久没有男孩子送我花了,更没有男孩子送过我这么贴心的礼物,”梅思危几乎瞬间破涕而笑,道,“盛处长,你说你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我不信。你这分明是情场高手,太懂得怎么打动一个女人的心了。”
“确实没有过。你去插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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