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情窦初开毛头小子,事实上也是如此。
“还没退烧么?”季窈睡醒,毫无所觉地凑过来,抬起手背贴到段恪额头上,水润的眼睛眨了眨,嘟囔道:“退烧了呀。”
“怎么脸还红红的?”说话时细细的眉拧着,染上忧愁,很担心的样子。
“没事。”段恪声音沙沙的,心底唾弃自己是禽兽,对着这么单纯良善的季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产生邪念。
“那就好。”季窈闻言笑了笑,这才发觉两人搂着的姿势不太合适,脸上倏地涌起羞赧,腾地坐起来,连忙拉好衣服,规规矩矩地坐好。
只是他刚睡醒,完全是懒猫儿的状态,说坐其实也没坐得多端正,两条腿随意地盘着,小腿肚的白肉亮得晃眼。
“段恪,我饿了。”他嘀咕了声,抬眸看过来,软绵绵的一眼,段恪又有反应了。
几乎在一分钟内,下床,冲进浴室,关门,一气呵成。
“等我一会,马上就好。”声音淹没在浴室哗哗的流水里。
季窈揉了揉困乏双眼,找到藏在枕头下的小衣,慢悠悠系扣子。
但是刚穿好,又瞥了眼水雾弥漫的浴室,心里轻笑,又脱了下来,塞进枕头下。
连同段恪借给他的衣服,都被他塞到那,转而起身去拿烘干机里自己的衬衫和校服外套,换好。
然后坐在桌前继续写下午完成一半的竞赛卷,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计划。季窈叹了口气,起身收拾东西。
等段恪出来时,他已穿戴整齐,脸上挂着丝歉意,“我家里有事情,我先走啦。”
“晚饭我等下走路边买一份好了,你也要好好吃饭。”
说着抬起手抵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声音甜甜的:“你家里人不在家,你要是身体再不舒服,可以打电话给我哦。”
回到家,季正军倒在掉了皮的沙发上,身上酒气冲天,大骂:“你又滚哪鬼混去了?饭不做,饿死老子!”酒瓶子穿破空气,猛地砸在季窈脸上。
颧骨处火辣辣的疼,季窈冷着脸没说话,拎起酒瓶也砸了回去,又迅速走进小屋子里,锁上门。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却完全没心思吃东西,季窈盯着头顶上坏了一个的灯泡,失神地想。
孙逾的短信这时发过来,看到200的转账,季窈的心情才转好一丝,他领了钱,又转进学校收款的银行卡账号里。
逾期半天,他的书本费才交到位。
做完一切,孙逾的消息又发来:
孙逾:——窈窈,今天我爸打电话过来,我那恶心弟弟转学到这,走得急,你后来没冻着吧?
季窈没回复。
孙逾不死心,喋喋不休:——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啊,窈窈。
孙逾:——摸个手要收费,是不是你回个信息都要收费?
孙逾:——[转账]——
季窈:——嗯,没冻着。
顺便收了转账,关了手机,取出做一半的卷子继续做起来。
摆脱困境唯一的道路就是读书,他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进入这样的家庭里,都是报应。
唯一逃脱泥泞的方式,就是高考后,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扔掉恶心的自己,恶心的过去。
绵绵细雨过去,便是湛蓝晴天。
青中的运动会耗时两天,要求高中低年级各班参加百分之五十,力求学生们学习之余,有着健康体魄。
季窈作为班长,统计名单时候,为作表率,给自己名字也加了进去。他不擅长50米极速跑,只得选长跑。
运动会期间不上课,教室寥寥几人,学生们都挤在操场上,或是聚在跳远的沙坑处,或是围观跳高同学的囧样,人群里嬉闹声不绝于耳。
其中,篮球场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欢呼声穿破天际,女生们来往聊天喝彩,男生们勾肩搭背给场上兄弟们递水。大家或站或席地而坐,猎猎秋风吹过耳畔,拂开青春的气息。
长跑要穿的简便些,旁边四、五班的竞争对手穿着整套的名牌运动装,脚上蹬着钉子鞋。季窈则穿着学校的校服短袖,下身穿到膝盖的黑色短裤,柔软面料碰到薄膝盖,脚上是刷得发白的鞋子。
还没正式开始,他吹了吹额前微长的头发,头顶太阳不小,他又抬手扇扇风。
孙逾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穿着球服,手臂肌肉明显,拧开瓶盖,递了瓶水过来。
季窈咕噜喝了两口,才舒服点,末了又嘟嘴吹了吹刘海。
“喏。”班里女生沈小小喊了声:“班长,给。”声音带笑。
季窈没客气,说了声谢谢,拿过细细的皮筋,把头发扎成小揪揪,白皙额头露出来,受了几缕冷风,舒服地眯了眯眼。
孙逾在一旁看着,又过来手贱捏住季窈下巴,推了下,调侃道:“妹妹真漂亮。”
碍于沈小小在旁边,季窈没翻白眼。
“你们感情真好哈哈。”沈小小倒是被逗笑,在旁边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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