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有着两座凉亭,亭中也各蹲伏着一头浑身满是烂疮的瘟金蟾蜍。
陶潜所化恶鬼与其他妖魔修士一起,投喂了两只烂蟾蜍些许欢喜金钱后,很是顺利的上了这巨大坊市。和之前在腾蛇坊市内的经历相差不多,在踏足坊市前,先经过了那一座座足以让人醉生梦死、流连忘返的宴楼。
虽然宴楼内的诸多物事,也称得上是让人厌恶反胃。
但欢喜阁毕竟是个左道大派,没有做得太过分,远远无法与“香肉集”相提并论。
显然欢喜阁早早押注了妖神军,但同时也害怕妖神军一旦失败,整个门派就要遭正道清算,加上因为根本法的原因,他们也害怕从左道堕去魔道,那一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
是以,他们也算是守住了一条最基本的底线。
不多时,陶潜再度站在了欢喜坊市之前。
许是因为这次他显化的是恶鬼之身,实在是过于恐怖,以至于那些绿鳞妖都不敢过来照明了。
畏畏缩缩的抱成一团,哀嚎着:好可怕好可怕。
陶潜也不在意,径直踏入坊市侧边一座艳丽楼阁内。
这里类似于凡俗世界的酒店,给修士提供休息、养神或是短暂修行的场所,也给那些妖魔邪修们提供交流、享乐之地。
妖魔乱世前,陶潜这过于狰狞的恶鬼身躯进来,少不得要引发一番惊呼。
但现在,楼里比他恐怖得多异类,也是随处可见。
陶潜径直走向掌柜,并要了一间上好的修行静室,他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销赃,而是为了炼法。
就在他随着伙计往静室去时,沿途经过的一些区域内,那些妖魔、邪修大声交流、吹牛的声音不断钻入耳中。
陶潜忽然发觉,其中有不少消息,竟然是关于自己的。
比如前方左侧一桌案周遭,几个炼气境术士各抱着美娇娘,与她们吹嘘着自己的见多识广。
其中一个酒糟鼻邪修,满脸神秘,并用一种充满告诫的语气对着其余几人道:
“刚刚你们说什么要去接坊市里贴着的那些悬赏,其他的悬赏你们接了也就接了,关于那个无名剑修的悬赏,可千万不要妄动。”
“那根本就是个煞星,这两日来,死在他手中的妖魔同道们,没有一千,也有数百了。”
“听闻去看过现场的前辈说,那家伙比我们更像是邪魔,一手凌厉剑诀便算了,更可怕的是他那剑阵,一旦激发,无穷剑芒横扫过来,咱们这炼过法的躯体也算坚硬,可在那些剑芒下,少不得是被切成细细臊子的下场。”
“那香肉集惨案听过吧,啧啧,听闻最先发现现场的是一头猪妖,当场就被吓死了。”
“最诡异的,是那人到现在也未被抓住,这都通缉他两日了,反倒是不断传来有同道碰上那人后,被轻而易举屠了个精光,现场那叫一个惨烈血腥。”
“有传言那人其实不是正道修士,而是一个得了秘魔宗传承的狠人,当日屠戮香肉集,据说是看上那‘筑基境妖魔朱无心’的一颗猪魔心,想尝尝咸淡,结果朱无心不肯,那厮才下了狠手。”
“证据也有,那人使的剑是秘魔舍身剑诀,还擅长秘魔万化术,须知后者可是极难炼成的魔道大神通。”
“啧啧,别看这南粤境内已是我们地盘,可仍有不少人族修士是恐怖硬茬子,此战刚刚开始,我等炼得也不是多邪门的根本法,还是低调些好。”
这人刚说完秘辛,席上几个美娇娘立刻很是配合的露出惊讶之色,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旁边几个术士见状,不由也跟着卖弄起来。
其中一个袒胸露乳,毛发旺盛的术士,也是低声并神秘兮兮道:
“魔道崽子不能招惹,正道的一些修士更难惹。”
“大家都知南粤大半区域沦陷到了妖神军手中,可谁又知晓,东南方向十几个市县,最近被两方新崛起的势力给抢了回去。”
“我刚从那边过来,只告诉你们,切莫传扬出去。”
“那两方势力的掌控者,一个叫做顾志常,自称是个散修,纠结了一帮所谓的志士,嘿,他那手段哪里瞒得过我这双鬼眼,这顾志常绝对是从【神霄宗】出来的真修弟子,那一身雷法简直恐怖死了。”
“另一个势力掌控者则唤作郑武夫,也自称是个散修,同样纠结了一帮志士,呵,那种可拔山岳的力道神通,那种摧枯拉朽的血肉手段,绝对是修家出来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这术士刚说完,旁边又一个穿着大红法袍,似来自南洋的术士跟着接茬。
“这两个新势力我也听过,而且我还知晓他们背后,其实还藏着另一个组织在进行支援。”
“那似乎是个特殊的势力,不以宗门自称,而是称呼自己为【西学会】。”
“这个劳什子西学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很多威能可怕的西洋法器,四处点火,已经开始搅乱妖神军的计划了。”
“我可听说了,汤大神将对此很恼怒,扬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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