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派去跟海汉人进行交涉的代表倒是先回来了。执行这一任务的是阿尔卡拉索的远房表弟费尔南德斯,他同时也担任了本地的海上武装指挥官。
费尔南德斯带回的消息很是让人沮丧,海汉人很明确地表明了态度——他们是来此收复属于海汉的领土,而占据了这一地区的西班牙人必须尽快投降并撤离此地,否则就将会面临战争。
“这怎么会是属于海汉的土地!是我们,是西班牙王国的航海家最早发现了这里!这帮无耻之徒,竟然想用这么拙劣的借口赶走我们!”阿尔卡拉索的反应与当初格斯曼听到高桥南说出这番理论时的反应差不多,都是感到无法接受。
“他们有大概八到十艘武装帆船,装备的火炮数目比我们的船多得多,如果开战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吃亏。”尽管费尔南德斯说得比较婉转,但阿尔卡拉索还是能明确地听出他话里的无力感。
阿尔卡拉索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要下定论,拍拍费尔南德斯肩头道:“那么我们再等一等,格斯曼在淡水跟海汉人交过手,我们应该听听他的看法。”
格斯曼果然是在午夜时分才抵达海岸线,然后换乘渔船回到社寮岛上的萨尔瓦多城。在经过了两昼夜的丛林行军之后,格斯曼此时的面貌只能用狼狈来形容,灰头土脸的样子让阿尔卡拉索看了暗自好笑。不过他还是很照顾格斯曼的情绪,先让人给他打水洗脸,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之后,才开始进行正式会谈。
“圣多明哥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尔卡拉索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听说在圣多明哥城进行了激烈的交火,海汉人的战斗力到底怎么样?”
“唔……他们真的是很可怕的敌人!”格斯曼在路上已经琢磨好了措辞,此时便开始依照自己的剧本讲述起来:“虽然我们在他们刚刚抵达淡水河口的时候就发现了状况,但因为我们没有水面武装船只,也没办法阻止他们驶入淡水河完成登陆。我命令洛佩斯上尉在陆上设立了好几道防线,但海汉人的武器装备非常好,火炮数目方面也比我们更多,所以我们只能且战且退,回到城堡中防守。期间我也尝试了派出信使向这边求援,但海汉人在外围设下的包围圈非常严密,我们的信使完全没办法突围出去。两天时间,我们就打光了所有的弹药储备,没办法跟他们继续拼下去了。”
格斯曼说到这里停下来,有些动情地抹了抹眼角:“洛佩斯上尉一直坚持在城墙上指挥作战,但不幸在开战第三天就被城外的流弹击中,不治身亡了。为了尽可能保全城内西班牙人的性命,我才下令跟海汉人进行和谈。先生们,我想我的举动应该算是西班牙王国的罪人了。”
“不不不,格斯曼先生,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如果是我处在你当时的环境中,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阿尔卡拉索倒是十分知情识趣,并没有就此指责格斯曼的投降行为,反倒是主动替他圆场:“我想我们的战士一定已经杀死了很多敌人,为洛佩斯上尉报了仇。”
“这是当然,我们的战士非常英勇,我为他们的表现感到骄傲!”格斯曼接得极为自然,丝毫看不出他有心虚的表现:“在战斗期间我们至少杀死了数十名敌人,虽然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我们也已经通过战场上的表现告诉他们,西班牙王国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对手!”
格斯曼并不担心自己的夸张说法会很快露馅,因为他也知道阿尔卡拉索不会就此挨个去询问士兵们关于作战过程的细节。至于知道来龙去脉的少数几名军官,他在这两天里也已经与其达成了攻守同盟。反正大家一起把这个弥天大谎圆好,不但不用承担战败的责任,反而还有机会向上头请功,没有当事人会主动去戳破这个假象。
当然了,如果鸡笼港这边也同样顶不住压力,打不过追上门的海汉人,那或许格斯曼得带着阿尔卡拉索把同样的把戏再演一次才行了。
”格斯曼先生,你知道海汉人主动向我们发动进攻的真正原因吗?”费尔南德斯问道。
一说这事,格斯曼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帮家伙竟然宣称福尔摩沙是他们海汉的固有领土,真是疯了!但我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跟我们开战,这里和淡水河口都没什么资源,也说不上是战略要地,为什么他们会不惜发动战争来抢夺这里的控制权?”
“一定是有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阿尔卡拉索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地方除了当做我们前往琉球、日本进行贸易的中转补给点之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海汉人在澎湖就已经建了一个基地,再抢占这个地方的意义也不是很大了。再说这里也并没有多少土地可供开垦,倒是临近澎湖的那片沿海区域更适合开发成农田和种植园才对。”
阿尔卡拉索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海汉竟然是因为知道这里的地下蕴藏着金矿,才会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这场战争。当然了,如果知道这个真相的话,马尼拉当局或许早就派出了十倍的兵力来这里驻守了。但无论如何,海汉所宣传的固有领土一说,在这几个西班牙人看来都是无稽之谈。很显然海汉人并不想暴露他们真正的动机,只是随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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