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回神,应了声是。
“另外,赏每户受害者亲属,白银五百两,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也只有如此,才能够平息民愤。
“是。”
走出大殿,周潍才发现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
门外是视野辽阔的庭院,一直到连接宫廊的大门,漆红的墙,冰冷的地砖,有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便是君王的薄情。
想到一会儿又要应付状似疯癫的婉妃,周潍叹了口气。
三皇子倒是保住了一条命,只是从此之后就要生活在母妃是妖妃的谣言下,若说先前还有转圜之机,眼下,便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殿内,惠帝心情沉重,思量许久,往太后处去了。
冷宫里,萧瑟如常。
看清圣旨上的每一个字,婉妃再也绷不住,癫狂似的撕扯着明黄的圣旨。
“假的,都是假的,陛下怎么会赐死我,你们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假传圣旨!”
看着面前黑发散落,再没往日尊贵温婉的女子,周潍面无表情开口:“来人,请婉妃娘娘上路。”
“你敢!”
这一句“婉妃”落在她耳里,说不出的刺耳。
她还没有向皇上问清缘由,还没有同痕儿见过面,甚至连为何会被打入冷宫都不知道,怎么会被赐死呢。
她不信,都是假的!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周遭几个太监的束缚,可力气终究是比不上这么多人,最后只能被迫张开嘴,任由毒酒被灌进喉咙里。
酒水是辛辣的,几乎尝不出里面毒药的滋味儿。
一切尘埃落定,婉妃被丢弃在空地上,神色空洞望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怨毒与悲愤在这一刻疯长,没多久肚子便传来一阵绞痛。
周潍在外头等了一会,直到女子彻底没了生息,才回去交差。
惠帝在听到婉妃殁了的瞬间有些恍惚。
窗外传来一阵鸟叫声。
一如当年殿选的时候,那个穿淡粉色,姿容秀丽温婉的姑娘冲她莞尔一笑,落落大方,哪怕满堂春色也比不过。
“去告诉老三吧,他为人子,也该尽一尽孝道。”
“是。”
周潍暗暗叹口气。
要不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人都没了,孝道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
婉妃殁了的消息与五百家白银一同送到了朱标父子俩的手中。
消息传出,流言果然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陛下英明的夸赞声。
听说朱标父子俩五百两银子只留了一百两,剩下的尽数分给了村子里上老老小小。
三皇子府上挂上了白绸。
姬无痕一连三日未曾进食,最终撑不住晕死过去。
陆惜月这时与殷璇说定了生意,让她开设一间花露铺,并且作为花露铺在西岭的代理商,让她将手下的人挑几个聪明的过来,放进四季春培训。
至于制花露的法子,人心隔肚皮,即便再看好殷璇,陆惜月也没有把这个教给她,而是签署了契约,每个月定时往西岭送花露。
虽说需要花费人力物力,不过只需等上半年,西岭的铺子稳定了,就可以在那边寻觅合适的地方盖一个厂子。
另外,花卉的种植也需要时间。
天下商行人才辈出,赵品谦很快选中了两个擅种植花卉的与殷璇的队伍一起前往西岭,等到那边,休整过后,就可以开始选地种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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