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从薄被里探出一个脑袋,半眯着眼睛看向精气神十足的青年,艰难开口:“什么时候了。”
她嗓子都是哑的。
萧云珩端着杯温水凑过去,笑道:“才出太阳,还是累的话喝杯水润润嗓子再睡。”
陆惜月掀动眼皮看他,连转头的力气都懒得费,“起不来。”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无比后悔。
后悔为什么会意志不坚,被眼前的美色迷了眼,一番闹腾下来,最后累的爬不起来的只有自己。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俩人就没出过房门。
连饭菜都是镜一送到屋里的。
想到这段时间里,自己经历了什么,陆惜月便觉得可怕。按照人类身体构造来讲,他的体力实在是不符合常理,哪儿有人不眠不休的做这种事,最后还一点儿也不累的。
看着某人唇角荡漾的笑,她就觉得不公平。
难道说,大反派的光环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
萧云珩连哄带骗的,裹在被子里的人就是不愿意动弹,他端着茶杯,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真不起来?”
陆惜月摇摇头,话音有些气鼓鼓的:“没力气。”
青年眸光闪动,没在说什么,反而将茶盏里的温水一饮而尽,而后在陆惜月颤动的目光下,低下头扣着她的后脑勺,将茶水渡了过去。
干涩的嘴唇和嗓子终于得到了缓解,陆惜月又羞又臊,明显察觉到某人变的危险的目光。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十分警惕。
萧云珩只觉得好笑,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又在额上落下一吻:“不闹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收拾一下,待会儿你泡个澡再睡。”
陆惜月闻言骤然松口气,点点下巴应了声好。
男人很快出了屋子。
她安稳躺着,心里冒出几分甜滋滋的意味。
累是真的累,但某人每次事后的服务还是很周到的。
很快,陆惜月泡了个温水澡,由萧云珩抱着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又给放进了被窝里,等帮她收拾妥当了,他则又去洗了一遍冷水澡。
两人在屋里腻歪了一天,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梳理一遍后,拥着对方进入了梦乡。
次日,陆惜月才醒,就听人来报,书院出事儿了。
她与萧云珩洗漱穿戴好赶到书院时,书院外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一名妇人正跪在书院门口,哭的肝肠寸断。她身后还有一群人忍着眼泪对着书院门口叫骂,嚷嚷。
剩下的,便是周遭赶过来看戏的,甚至还有位婶子,端着早饭没吃完的粥,边看边吃。
“可怜我女儿今年才十二岁啊,竟然被书院的先生鞭笞的体无完肤,身上没一块儿好肉啊,诸位大哥大嫂,你们快来评评理啊,难不成是达官贵人就能如此目无王法吗?”
马车在前门停留了一会儿,镜一就赶着车到了后门。
陆惜月在来时路上已经听说了缘由。
跪在门口的妇人姓崔,是个男人才去世没多久的寡妇崔氏,她口中的女儿是书院的第一批学生,叫艳艳。
书院每七日放一回假,昨天正好是第二个假日。
艳艳从书院回到家,身上不知道哪儿来的被鞭笞的痕迹,从手臂,到后背,还有腿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崔氏爱女心切,立刻追问了这一身伤的缘由。
艳艳竟然说这一身伤是书院的先生打的,便去衙门告状,可衙门以她没有证据为由,驳了她呈上的状纸,她这才带着几个亲戚来撑腰闹事,索要赔偿。
下了马车进书院,陆惜月询问窦嬷嬷:“纪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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