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佳公子的样子逐渐浮现在眼前。李烟罗唇边带上一丝笑,沾着水的手指在令狐云眉心点了一下,心里暗忖,还要再加上一些娇气。
听着水流被搅动的潺潺声,李烟罗心中也有了一些困意,他从水中抱起令狐云,拽过旁边绸布裹在了他身上。
未擦干的水珠浸湿了薄薄的绸布,顺着浸透了李烟罗的衣衫,也连着将那一颗冰冷的心一并温热。
动作间,指腹不经意就会摩擦到令狐云露在外的肌肤,细腻的比身上的丝绸还要光滑。
李烟罗的神色逐渐和缓,他想到了在匪窝里令狐云的聪慧,和刚回到家中的放松与信任,抱着令狐云腰肢的手搂的更紧。
“我很好奇你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会是珍珠还是鱼目呢?”
寂静的寝房中听得一声轻笑,随后就再没了声音。
“我要吃这个。”
晚膳时令狐云坐在上位,颐气指使地命令李烟罗给他端菜。
令狐夫妇陪在身侧,旁边则是坐着他们的二儿子令狐月。
“哥哥,你能逃出魔窟我也很替你感到高兴,可是将一个不明不白的人领进家的确是不太好。”令狐月长的格外白净秀气,他比令狐云小两岁,然而看起来却要稳重不少。
“你那看起来是像为我高兴的样子吗?”令狐云生气道,“你要真高兴就该笑一笑,而不是板着张脸,比夫子的脸都要拉的长。”
“我哪里有板脸了,难道我没有在笑吗?是你一回来就睡的跟死猪一样吧!”令狐月也很生气。
“行了,”当家夫人出来打圆场,“你们两兄弟一见面就斗嘴,阿云你不要总挑你弟弟的错,还有阿月你也是,你兄长被掳走的时候你在家急得不知哭几回,一天到晚眼泪都没停过,还抱着自己的文房四宝要买了筹赎金,怎么你哥哥一回来你倒是又把脸板上了?”
“我没有!”令狐月急了,一张白脸气的通红。
令狐云在旁边做着鬼脸,“略略略,令狐月是个哭包,小时候是小哭包,长大了是大哭包,娶不到媳妇找不到郎。”
“我不理你们了!”令狐月咬着牙,将眼中的泪珠紧紧逼回去,转身就跑出了饭堂。
“哭包月!又要下雨了!”
晚膳结束,令狐云坐在院子里双腿悬在高高的椅上一晃一晃的叉蜜瓜吃。
李烟罗站在身侧,削着手里的蜜瓜,灵巧的将熟透的瓜肉切成一个个小块放进白瓷盘,长长的瓜皮在桌上累成一堆,“公子你不喜欢二公子?”
“没有啊,”令狐云嘴里咬着蜜瓜,黏黏的瓜汁将他的双唇染的一片晶亮,“只是他很喜欢哭,好烦人的。”
“是有一点不喜欢的吧。”李烟罗说了句。
令狐云晃荡的双腿停住了,“没有的。”
“家里再多一个男孩的话,就不会是只有自己一个了,那样就算被匪徒劫走,在父母眼里也还有个备选的孩子……”
“你在胡说八道,你滚出去!我不要你伺候了!”令狐云拿起盘子朝着李烟罗砸去,心却一下揪起像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蜜瓜块砸在脸上,李烟罗却不生气,反而是跪了下来,抬头直视着令狐云,“请公子恕我冒犯,我只是想告诉公子,在这世上公子可能不会是别人的唯一,却是烟罗我唯一的依靠,除了公子身边,我再无别处可去。”
李烟罗拉过令狐云的手,额头抵在他的手背,“请不要丢下我,一辈子,好吗?”
“我……”两人相触的地方格外滚烫,令狐云吓得几乎要抽出手去逃跑,可是他的心中却偏偏升起了一点贪婪。
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依赖你,只看着你。
那种对于忠诚和感情的贪婪吞噬着令狐云的心,让他没能上,怎么会次次都名落孙山。”令狐月仍旧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只是眉间添了几道深纹。
令狐云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便吧,我可能也就这样了,明日兄长去送你。”
然而回到屋内,令狐云一把将桌上的书卷扫落在地,随后拿过一本书愤力在手中撕着,一片片的纸页如同破碎的蝴蝶,待撕累了又大力砸向一边。
没有用心?怎么可能没有用心!数十年寒窗,日日挑灯夜读,冬不敢入被,夏不敢伸腰,这是没有用心吗?!
令狐云趴在一片狼藉的书案上哭起来,肩膀一颤一颤的,却是咬着唇死命不愿发出呜咽声,大颗的眼泪落下晕染了墨迹。
“公子,”李烟罗走的很小心,绕过了地上的书籍,将一件衣衫搭在了令狐云的肩头,“入夜了,睡吧。”
“漫卷诗书我欲狂,十年日月换童生,本欲蟾宫先折桂,怎料到头一场空。”令狐云吸了吸鼻子,仍未抬头。
“天黑云自在,山高水自流,不用执着。”
“你话说的简单,”令狐云一下抬起头,露出通红的双眼,“又不是你考,你知道那种抓心挠肺然后又痛击心肠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考。”李烟罗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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