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辞许久,他才总结出最后三个字。
迟林墨一口一个订婚,让贺南枝不正视这件事都不行。
明明想忘记的,可是……
贺南枝眼波微闪,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谢忱岸那句淡到骨子里的——“那你欠我的呢?”
他们订婚本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意外!
她怎么可能理直气壮地以未婚妻自居,请他出手帮忙?
她还要脸!
贺南枝坚持:「就是你叛变了我!你完蛋了!」
见她不想提。
迟林墨八卦欲不重,转而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商量道:「这样吧,我提前告诉你一件事,赦免我今晚罪过了?」
贺南枝:“?”
片刻,迟林墨给她远程发来一张新闻截图,时间是近期,头版的标题很清晰入目:
【谢氏董事长正式宣布退隐,其长子谢忱岸任命为集团新任ceo——】
配图。
是在金融中心大楼前,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劳斯莱斯停驶在空旷的路边。
而谢忱岸从车内下来的身影被媒体恰好捕捉到,像素太糊缘故,只能看清线条凌厉的侧颜轮廓,薄唇微抿起冷漠弧度。
其实就一年多没见,新闻上谢忱岸极精致的骨相没有什么变化,却更具备家主气场了。
随后。
迟林墨语音过来;「恭喜,谢忱岸这次回国正式接管家族企业,你们的婚讯很快要公开了。」
公开了。
这三个字让贺南枝柔软身躯几乎朝被子倒了下去,浴袍下的腿是真细,在靡丽的暧黄灯光下还透着羊脂玉般的嫩白,微微抵着床单蜷缩了起来。
这算哪门子喜事!
幸好。
迟林墨懒散低笑着。
继续发来语音:“怕了?”
“这是媒体瞎写的哈哈哈哈,真正原因是,他别墅那个堪比海洋水族馆的巨型鱼缸,突然爆了!!!”
“养得那条鱼,差点丢了。”
不是公开?
等等?
贺南枝猛地坐起身来,绸滑的布料顺着肩膀往下坠落,片刻才幽幽道——
“他那鱼可真宝贝哦。”
在国外一年半没有动静。
鱼缸一炸,宝贝鱼没有豪宅了,就巴巴跑回来。
迟林墨意味深长:“确实宝贝。”
寒玉观音
翌日
手机铃声第十次响起时,一只肤色雪白而纤细的女人手臂慢慢地从薄被子滑了出来,指尖摸索着找到狂响的手机。
“喂?”
贺南枝刚醒来,嗓子还有点微哑,透着股靡靡软软的音色。
电话那边的谭颂早就对她免疫,想到昨天的事情,啧了声:“哎呀,不愧是后台的女明星,日上三竿了还睡呢?不工作了吗?”
后台两个字刺激了一下贺南枝。她从床上坐起来,白玉的脚轻轻落到地毯上,足背弯起了秀翘的弧度,恰好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缝隙洒进床沿,也将她裸露的肌肤渡上了一层细碎光晕。
有点热。
她有哪门子后台?
没等贺南枝缩回脚。
下一秒,谭颂提高了声量:“你有没有在听?”
“听到了,工作——”
贺南枝拖长了音,语调懒懒道:“就是上个月你孤身奋战在星纪给我撕下的那部小成本网剧,唔,进组只要拍一天,十分钟就能杀青的戏吧。”
谭颂尴尬几秒,摆出职业经纪人该有的态度:“有总比没有好……”
因为糊。
才显得格外珍惜贺南枝平时艺人行程表里少得可怜的工作量,哪怕只有一天。
他将网约车的截图发了过来:“总之别磨蹭,司机快开到你楼下了。”
“赶紧过来!”
还有要紧事儿问她!
贺南枝垂眼一看,转而起身去洗手间,换了身及踝长的裙子。
临出门前。
她习惯使然想打开收藏物品用的玻璃柜,手腕停在半空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即转身,将静静搁在柜旁一柄纯白的纸伞拿走。
六月底的泗城犹如烈日焚天,一丝风也没有的稠密空气像是烧融了。
等贺南枝抵达横店的拍摄现场,已经是半小时后。
她撑着一把纸伞遮挡头顶的日光,慢悠悠地朝摄影棚方向走去,乌锦般的长发垂落在身后,衬得纤腰细骨,漂亮眉眼如工笔圣手一笔一画精心描绘出来的古典仕女图,举手投足皆是刻在骨子里的仪态,美得让路人移不开视线。
谭颂赶紧朝她跑去:“得了,早知道这鬼天气就不催你了,剧里的女一号迟到了。”
贺南枝将伞收起递给他:“嗯?”
这部小成本的网剧项目经费不多,据说导演是花了大部分的片酬才把女一号邀约来出演的,就算人家平日里隔三差五的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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