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 就默契地洞察到对方的深意。
自然是去看戏!
旁边的蓝缨:“???”
看着谢忱岸清隽眉心微折, 随即解了袖扣, 很快身形挺拔地离开门口,而君子兰包厢的这几位也跟着走出去,她也才反应过来,踩着红底高跟鞋跟上:“温总沈总啊, 你们酒醒了?”
温见词似笑非笑道:“贺氏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混娱乐圈才一年多, 都学会打架斗殴了,这种难得一见的精彩场面,就算醉死,扶墙都得扶着去观看一番。”
合着是不嫌事大。
蓝缨刚想翻白眼。
耳边, 又听到另一位慢悠悠系着领带的正经公子哥沈序白说:“我们这群人武力值除了许久不露面那位姓容的,就属忱岸了吧, 我记得当初念书那会,谢忱时那傻逼去砸人场子,结果被问姓甚名谁。”
蓝缨听到这, 已经猜到, 秾丽的脸蛋微微笑道:“他报了谢总的名号?”
沈序白眉眼如星, 至今都难忘那画面:“对, 那傻逼说幸会了, 这里是泗城, 我是谢忱岸。”
后来被砸了场子的人怀恨在心带了一群兄弟来寻仇, 恰好那晚他以及温见词等人, 因为在校闲到极致,周末跟谢忱岸约着上山道飙车,结局可想而知了:
——半夜里,闹到连警方和救护车都同时出动。
蓝缨新做精致的指甲捂着嘴,还有点兴奋:“谢忱时被秋后算账时,是不是被你们群殴个半死?”
毕竟这几个都是家族里精心培养出的未来继承人。
温见词还是个独苗苗呢。
沈序白揉了揉修长而分明的指骨说:“他跑去找谢二叔玩极限去了,消失个小半年才回来。”
蓝缨有些惋惜,不过走到楼下时,就顾不得听以前的八卦了。
包厢内乌烟瘴气地闹了一片,在场都是没受过苦难,被家里宠着的纨绔子弟。
自然是跟谢忱岸这种不是一个等级的,随着他现身,透着身居高位的从容矜贵气场,瞬间让四周鸦雀无声。
贺南枝盯着时间,才三分钟不到就来了。
她柔和的眉眼之间皆是冷色,正要先发制人告状来着。
谁知道趴在沙发上的冯铭缓过劲来,先一步推开身边的人站起来。
他在纨绔圈内是出了名的私生活极度地不检点,说难听点就是男女通吃,乍然看到一位穿着胭脂红长裙的古典美人出现在眼前,没被酒瓶子砸晕过去,却差点被贺南枝给美晕过去。
“都给老子闭嘴——”冯铭脑袋天旋地转的也不知在吼谁,但此刻,他坚信自己遇到了命中真爱,什么小鹿眼司唯都成了过去式,甚至走起路来都带晃,让人有种立刻就要倒地的错觉,还坚持拿起旁边未拆封的酒瓶。
小尖脸的衬衣男人紧紧掐着掌心,瞳孔因为极度恐惧绝望而地震:“你不要命啦!”
“滚远点!”冯铭跌跌撞撞的推开人上前,瘦削的身体几乎要膜拜似的跪在贺南枝面前,将酒瓶奉上,甚至跟要断气一样短促的喘着:“包厢里这么多人你唯独就砸我,这肯定是真爱,你砸过瘾没?”
“——”
在死寂一片的气氛下。
唯有拿手机偷录视频的蓝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吐槽了声:“这是嗑药了?还是小公主殿下今晚体质不宜出门啊,怎么砸个人,还能遇到这种不要命的变态偏执狂?”
作为话题中心的当事人贺南枝清艳的脸蛋懵了几秒,见冯铭舔狗似的央求天仙再来一下,她条件反射地就往谢忱岸身后躲,伸出一根指尖扯了扯他冰冷的衣袖:“啊,他是不是脑子被砸成智障,准备道德绑架我!!!”
谢忱岸墨色的眼底毫无笑意,在冯铭还妄想上前纠缠时,侧脸轮廓如同玉雕般冷漠极致,直接将他踹倒在水晶茶几上。
现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第一反应是这胸腔里的肋骨都得断了吧?
几秒钟后。
谢忱岸薄唇溢出的语调透着不寒而栗意味,极轻落下。
“找盆水,让他醒醒脑。”
黑色劳斯莱斯停驶在路旁,上车前,贺南枝没忘记一直不知所措的司唯,对还站在门口处,准备妥善地处理好今晚打架斗殴后续的蓝缨说:“他脑袋被那个冯少用酒瓶砸了,需要送医院去看看——”
原本贺南枝是想亲自送的。
但是被谢忱岸一记淡淡眼风给压住:“要不要我把车也让给你行善?”
谢大公子的专车,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上的。
起码司唯很有自知之明,今晚的事已经很感激贺南枝为自己出头,哪里敢得寸进尺,连忙颤声婉拒:“不用,我身上太脏……”
蓝缨真担忧这两人能一唱一和多气死条人命出来,于是适时地站出来说:“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喔,司唯小朋友,你还能等吧?”
司唯下意识摸了下脑门,喃喃地道:“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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