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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还想问岑岭玩网恋的原因,但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舌头仿佛打了结,完全发挥不出平时的万分之一灵巧。
这一顿饭,弗尔伯斯是一点儿滋味都没尝出来。好在除了开始时岑岭表明立场的那几句对话,他们之间断断续续的聊天再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弗尔伯斯必须承认,这只雄虫与他曾经认识的任何一只雄虫都不同。
论长相英俊、能力出众,且不近雌虫的雄虫,虽然稀少,但弗尔伯斯也不是没见过。可只有面对岑岭时,他才法,芜杂心绪结成找不到头的毛线球,乱乱糟糟。
吃完饭,岑岭拿起外套,先一步告辞,连联系方式都没与弗尔伯斯交换,走得干脆利落。
弗尔伯斯坐在座位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半响自嘲一笑。
他起身离开包厢,走到前台:“结账,1120包厢。”
不想前台却道:“1120对吗?您的同伴已经付过了。”
弗尔伯斯微怔。而面前的雌虫递给他一枚薄荷糖,语气带着慕羡:“能与那样的雄虫结为伴侣,您真幸运。”
“我……”弗尔伯斯想要解释什么,又觉得多余。他接过那枚薄荷糖,笑了笑,离开餐厅。
下午的阳关明媚晃眼,光脑上亮起来自老师的消息,问他相亲见面如何。
这条消息来的意料之中,而按照原先的设想,弗尔伯斯应该回一些客气而礼貌的客套话,然后将今天的见面忘在脑后,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反正结婚生崽,本来也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的确也这么做了。
只是回完消息后,本该立马平息的心跳却依旧鼓擂般一下下撞击着胸腔。
弗尔伯斯点开了与see的聊天框,将对方这几天来发来的解释、求和、可怜装乖卖可爱的消息都看了一遍,却还是没有选择回复。
他应该明确的拒绝,而不是这样冷处理。说到底,岑岭只是向他告白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将事情说明白,坚定的拒绝,断了对方的念想,才对得起他们这几个月来建立的“友谊”,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弗尔伯斯打了几遍腹稿,却始终没办法将对话框里的话发出去。
最后,他关上了光脑,站在阳光细碎的树荫下,半响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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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直播间里已挤满了观众,弹幕刷了一层又一层,目不暇接。
岑岭心不在焉的与观众打招呼,低头查看自己的消息,f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他有些懊恼的皱起眉,那天的告白,事后他怎么想都觉得实在莽撞,最后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咎由自取。
这些天来,他试着想要联系f,可惜无论是解释还是道歉,对方似乎都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岑岭收起聊天栏,点下了排位按钮。
告白失败,对他而言是件很惨的事情,但对他直播间的粉丝观众们而言,却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事。之前他天天和f双排,直播挂个两三小时就要开溜,最近几天却是又回到了此前劳模的时候。粉丝们并不知道这些变化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但并不妨碍他们举杯庆祝。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更显得岑岭心情惨淡。
不过业务能力摆在那里,心情再不好,他也不会做什么摆烂的事情。对局匹配成功,点进对局以后,岑岭随意的瞟了眼队友id,却一下定在了三号玩家的id上。
他定在原地,愣愣的抬起头,顺着小地图上的队友指引,朝三号玩家的所在地看去。
银发雌虫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把地图上刷新的狙击枪模型,正随意的摆弄着,白皙的手指压在狙击枪上,十分好看。
似乎察觉了视线,雌虫放下狙击枪,转头朝岑岭看来。
银白的面具,熟悉的id。
正是晾了自己许多天的f。
岑岭心脏狂跳,想走上前去说话。然而旁边认出了他的玩家先一步的骚动起来,将他团团围住。
岑岭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用的是大号,他勉强的应付着周围热情的粉丝,视线再看去时,f已经重新回过头去,继续摆弄那模型,似乎完全没有认出岑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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