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通道内,刚领取的檀金发挥了作用,紫色焰气照亮了一定的范围,途中通道不知是不是幻觉,不时隐现虚波晃动,还有吴斤两那响亮的声音在回荡。“听说外面的姑娘都长的跟苗姑娘一样白……”背着包袱、扛着刀的吴斤两昂首挺胸,大步前行,尽管一身的破烂样,却无法掩饰他无比激动的雄心壮志,在大谈特谈女人,嚷嚷着出去了要去逛青楼。想想传说中的青楼旖旎风光,师春差点就接了这话,还好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警惕性并未完全丧失,及时想到身边都是博望楼的人,自己好歹也是追求苗姑娘的人,怎能聊那不知羞耻的话题。过河拆桥的事不能干,何况现在还未完全过河。不过流放之地的女人确实太黑了,跟他们一样脏,一样黑,一样的潦草。当着博望楼一干人的面,师春不但表现的不像吴斤两那么庸俗,还彰显出了自己的斯文,强调自己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要买书看,第二件事才是给自己买一身好衣裳。看看这境界,爱书胜过爱自己,体面可以不要,书不可少。吴斤两心中是鄙夷的,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很仰慕大当家的样子,谁叫人家拳头更大。聊到买书买衣裳,发现出来安身立命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尤其是修炼资源的花费,更没个深浅,顿感手头紧张。直到此时,像他们这种从流放之地出来的土著,才能感受到生狱对他们的一丁点友善,出来时给他们的一笔钱意义挺重大的,能让他们避免因手头窘迫干出铤而走险的事,给他们预留了一段适应期。虽然带出来的那笔钱是他们自己拼命赚来的。当出口那道白光越来越大,甚至能看到外面的光景时,师春和吴斤两已是激动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颤抖,手也是颤抖的,担心自己是在做梦,怕美梦醒来。博望楼一伙人已经走出了洞口,都停下了回头看。洞口左右身披甲胄的守卫也同样回头看向了洞内,他们还好,类似的事情见多了,习以为常。博望楼领队的喊话道:“你们不想出来也晚了,那里面不会再收留你们,以后你们就算犯了事,也未必是罚入此地。”话刚落,便听一名守卫喝斥:“出来!”破破烂烂的师春二人这才屏着呼吸慢慢走到了阳光下,满脸的局促。在他们眼前是蓝天白云,还有青山连绵,远处飞瀑哗哗,青草植被的芬芳冲击着他们的嗅觉,一切的一切放大了他们的眼睛,也让他们产生了一些不舒服的眩晕感。是真的眩晕,两人有种喝醉了的摇摇晃晃感。守卫知道这是正常现象,流放之地的空气其实是较为稀薄的,不习惯外界的人一出来确实有醉晕感。好在两人是修士,很快就适应了过来,再回头,发现是一座镶嵌在山巅上的城楼,洞门上刻着冷森森骨感的“十二城”大字,城上明显驻扎了一批守卫。“你们走不走?”博望楼领队又催了声,他们才没心思在这里看风景,早就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哪能不走,两人赶紧跟上了,一身破破烂烂跟着飞掠下山。两人这山下的一个慢,时而搂着路旁的一棵树亲昵摩挲;时而抓了把草往嘴里塞着嚼,苦得吐出来,一路不知吃了多少次又吐了多少次,难吃也还是忍不住要去用味蕾感受;时而摘一朵鲜花欣喜若狂;时而跳进溪水中哇哈哈狂呼。远山薄雾,呦呦鹿鸣,耳畔空灵鸟鸣,虫蚁乱钻,蜂蝶点缀花蕊,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过头了,过头到屡屡不受控,一不小心就疯狗一般,博望楼那些人都喊不住他们,时不时就失控的样子。两人跳进一座清澈水潭互泼了一通水后,一个眼神看对了眼,忽抱在一起埋头呜呜痛哭。拳头砸着师春的后背,吴斤两哽咽着埋怨,“早就该出来了,让你早点出来的,喊多少次了,就是不走。”师春也在那呜咽,“又不是不让你走,你早就可以走的。”“你不走,我不放心呐。”“呸,我用得着你cao心?我还…”
话还没说完,两道人影闪来,将他们扯开了,直接拎出水潭,带着飞掠而去。两人磨磨蹭蹭,讲话如同耳边风,博望楼一伙人实在是忍不了了,加上两人修为低,本就跑不快耽误时间,一伙人干脆动手带他们飞好了。要不是离开前老谭有交代,他们真想扔下两人不管了。刹那,一伙人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自在了。没清净一会儿,后面有人嚷了声,“弄这么大的刀做甚,你牲口啊!”是后面捡了师春他们行囊的那位,发现捡了个大累赘,吴斤两的大刀太重了,起码得顶两三个人,按规矩又不好跟博望楼的货物混装,这负重跑长途肯定不舒服,忍不住破口大骂,要不是看老谭的面子肯定得扔。吴斤两缩了脖子不吭声。师春却问提溜着自己飞的领队,“咱们去哪?”领队道:“把你们扔到就近的城里,我们就算完事了。”师春又问:“你们去哪?”领队道:“自然是去博望楼交差。”师春:“听说博望楼遍布世间各地,就近的城里没有吗?”领队道:“就近的城太小,接不了我们手上这么多货,要送去有需要的地方。”师春眨了眨眼道:“我们也想跟你们去见识一下,顺便跟着你们多听些指教,老谭答应了我们的,没跟你们说吗?”实际上是怕祁家还没接到生狱里的消息,怕此时脱离庇护会有危险。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师春两人再三保证不会再出现不听话乱跑的情况后,一行才改变了去向。一伙高武境界的修士,在山林间一个起身便能飞出二三里,令师春二人很是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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