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柳述此刻莫名有种豪气冲天的感觉,顿觉自己像个一家之主,正在修屋顶呢!
沈柯将客人领进屋,两人无话,氛围变得有些尴尬。
那人便抬起头,一直盯着上面修屋顶的人。
沈柯只好继续拿起针线,给柳述缝衣服,上午在山林里刮破了袖子,回来时经过朱大娘家,他就顺手借了针线。
白净男人脖子仰得累了,就收回视线休息一下,就看见他眯起眼睛,哆哆嗦嗦地穿针引线,挑了几针后突然停住,然后盯着手指上冒出来的丁点血迹。
“”大开眼界。
屋顶上叽叽喳喳的,修完屋顶后,那两人还相见恨晚地找了个地方去聊天,柳述带着他去了菜地,这里说话别人就听不见了。
而屋里的沈柯已经止住了血,见客人似乎无事可做,思索片刻,便带他参观起来。
尽管客人并不觉得这小破屋有什么值得参观的,但打发打发时间也行。
在堂屋厨房都转了一圈后,沈柯将他领进了自己的卧房。
客人一眼便看见堆在桌上的书籍,走上前看了几眼,顿时明白为何对方这一些离谱行为背后的原因了。
“你是读书人?是不是因为准备科考,没有怎么做过家务?”男人问道,视线落在一副卷轴上,好奇道,“这是什么?能看看吗?”
“荣幸之至。”沈柯将卷轴打开,一幅字画徐徐展开。
“这是先帝的真迹。”男人一眼便认出来,立即看向他,眼神凌厉,“你是怎么得到的?”
“回禀赵大人,这是先帝在世时赏给家父,家父又在我十岁生辰之际转送给我的。”沈柯说道,“家父姓沈,在翰林院供职。”
“你是沈岩清的二公子?”
“正是。”
“早听闻沈岩清二子优秀,长子锋芒毕露,次子性情温和,书画一绝。沈槐我见过几次,你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没想到竟会是在这里见面。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如今宣朝男人与男人之间通婚,并不是罕见的事,盖因十五年前那场轰动天下的赐婚,届时还是左相的赵夜阑赵大人,与燕明庭大将军巧结连理,成为一段佳话。”沈柯顿了顿,笑道,“而二位已经成亲十五年,又气度不凡,再加之在下对两位的相处模式有所耳闻,所以便猜到了。”
赵夜阑尴尬地挪开视线:“相处模式都传出去了?”
“想不传出去都难,自坐上摄政王的位子后,您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关注中。”沈柯直言道。
赵夜阑笑了一声:“也是。”
先帝过世得早,临终托孤,立赵夜阑为摄政王,此举引起了巨大的争议,不少人担心赵夜阑一党狼子野心,把持朝纲后谋朝篡位。
然而宣朝却在一天天地变的更好、更强大,老百姓们乐见其成,甭管这江山是谁的,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就成。
出人意料的是,太子渐渐长大,在明事理懂治国之时,摄政王竟主动请辞,和大将军出门游山玩水去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赵夜阑忽然想起一件事,“离京之前,你爹和同僚们提过你有一门婚约,预计在明年春天之前完婚,这会你不在京中好好准备婚事,怎么跑这里来当农夫了?”
“实不相瞒,婚约是在襁褓时就定下的,并非我本人意愿,我不想耽误自己和另一个人的人生,所以就离开了京城。而现在我遇到了小五,我俩情投意合,所以我给家父寄了退婚书,待解除婚约后,我再和小五成亲。”沈柯说道。
原来又是一门子糊涂婚约,哪怕赵夜阑和燕明庭如今胶似漆,可在刚被迫成亲那会,心里也都是憋着一股气的。
“婚姻大事的确不能儿戏,何况还是襁褓时提起的姻亲。”赵夜阑摸出一块令牌,“若是你说不动沈岩清,就拿这个去吓唬吓唬他。”
“多谢赵大人。”沈柯笑着接过来,拱手行礼。
“若是有缘,说不准还能吃上你和这小子的喜酒,到时候你可别亲手做饭招待宾客啊。”
两人相视一笑,为了感激他这块令牌,沈柯决定投桃报李:“不知赵大人可对前朝张老的书画感兴趣?”
“这是自然。”
“在下此前因生计问题,曾把张老的画当掉了,后来那掌柜一听我要赎回,就要涨价。如果赵大人若是想要的话,不若去把它赎回来?”沈柯把当铺的地址告知了他。
“好,等会我们就启程过去。”赵夜阑好笑道,“你倒是会送礼,还得我亲自花钱去买回来。”
“如若不是我现在捉襟见肘,一定亲自去赎回了送给大人。”
“无妨,不如你再赠一副你自己的字画吧,说不定哪日你就成了张老一样的人物,到时候我就是想求都求不到呢。”
“赵大人说笑了。”沈柯谦逊地笑了笑,不过还是给他提笔作了幅画。
赵夜阑看着画像上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嘴角勾起笑:“我都想带这画入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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