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音富有起伏,忽而强顿强抑,忽而骤起高扬,有时音符间却标画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阿廖沙竖耳听了片刻,终于站定。
“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喽?”
卡尔手上动作不停,羊肠线毫无征兆地崩断。室内陷入一片寂静。“他们死了。”
……
“怎么—?!”
“坏佩蒂转向时撞在了河曲上——40个防水仓有五分之三都裂开进了水,——也许总有人坐救生艇逃走吧。”
阿廖沙静默了,他顷刻间发觉这个世界是如此不真实——活着的,死了;死了的,没人知道他们曾活着;现在活着的,不愿相信他们死了。他无法理解,无数细节不清的疑虑浮现出来,却匹配不上一个合理的推论。马上,他的眼睛就变得泪汪汪了。
“你状态不好,去休息吧。”卡尔这么安慰说,他很不费力地抱起阿廖沙来,不让他再浪费体力。
“我是水手啊。”
iv·
阿廖沙被以一种眷恋的姿势环抱起来,他感到细细密密的吻珍重地落在颈侧的伤口上,像沿岸种上一圈矢车菊。
卡尔的脑装埋在颈窝里,发梢扫荡让人痛痒;带着情欲的魔力的手,细细地抚过阿廖沙的皮肤,最终停泊在脊椎沟末端,慎重考虑航向。紊乱的呼吸扫到脖子上,阿廖沙感到几根手指的尖端贴着皮肉试探地探进了衣服。
“里沙……里沙——”卡尔把下巴像卡在小提琴上似的卡在阿廖沙的肩膀上,他好像顾不得说话了,他声音低低地问他。
“唉——来吧、来吧……”
阿廖沙轻轻叹息一声,衣服拖泥带水地被解开,脱下去、脱下去;他探过脸去,去咬卡尔的嘴唇;卡尔从善如流,马上揽过主动权,勾着舌头纠缠。可用的空气都被掠夺走了,理智融化在唇齿厮磨之时,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亲密无间。阿廖沙简直昏了头,被人牵着鼻子走;手指在入口打着圈塞进去,湿热的内里似乎已是翘首以盼,紧紧吸附在卡尔手指上,贪得无厌地箍在指根,让更深入的开拓发掘都寸步难行。
间或被有意或是无意地压上敏感点,阿廖沙无法克制地哼出声,又觉得这声气让人脸热,马上就咬起了下嘴唇,咬得亮晶晶红艳艳的,正是一幅要滴血的样子;后面却还是吐出一滩不知羞的淫液。
卡尔只是笑,揉着阿廖沙臀肉责怪他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很讲礼貌地用上敬称。
“真过分,里沙,您把肠液弄到我身上了是不是?那我要怎么和别人解释呢,难道我要说‘这是我家宝贝弄的’,像这样吗?”说着他把眉毛轻轻地假意一颦,威慑地盯着阿廖沙朦胧的泪眼。
“这是……啊、原谅我——”
阿廖沙信以为真,颊上飞起一抹红呜噜噜哽咽着对造价高昂的衣服忏悔时卡尔终于打算放弃恶劣的逗弄;抽出手指来结束了前戏。许是觉得虚弱的阿廖沙有点可怜了,于是托着对方带着点软肉的大腿根让他坐下去。
性器很快就顶到了底,顶端戳到敏感点又重重蹭着过去,阿廖沙气喘吁吁地喘出声来,挂着泪珠呜呜咽咽地只是忏悔。
卡尔听不下去,调笑着叫宝贝宝贝,细细地去吻阿廖沙,吮得本来快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又痛又麻,他咬了嘴唇,咬了脸,咬了脖子,大有磨磨蹭蹭咬遍全身的意图;阿廖沙受不得,被卡尔尖利的犬齿咬得要痛不痒,哼唧两声挺腰献宝似的送上雪白的胸乳上两颗红艳艳的成熟的浆果。
乳头已经挺立起来了,卡尔俯身含住,细细嘬弄,齿尖根据恋人喜欢的那样磨着乳晕,配着交合处的顶弄把阿廖沙送上了第一次高潮。
不等阿廖沙缓过神志来,卡尔已经拔出来带出一滩淅淅沥沥,掐着紧俏的腰身又一次狠顶进去。他托着阿廖沙浑圆的屁股一改平静的风格,每一次都狠狠撞在敏感点上,干得阿廖沙只会紧搂着他的脖子胡言乱语闷哼呻吟。空气里只剩下情色的哼声和淫荡的水声。
阿廖沙无师自通,伸出舌尖来直白地索吻,湿漉漉的唇舌交错间把一切不知羞耻的喘息全部吞下去;只在被顶到好受的地方才漏出点甜腻腻的鼻音。
狂热的顶撞翻起胸乳的肉浪,像他们所怀恋的河流似的,层层绵绵晃得阿廖沙胀痛难耐。他贴得更近、乳尖擦在粗糙的正装衣料上才有所缓解。偶尔蹭到冰凉的金属饰扣上,阿廖沙毛骨悚立,后穴猛然夹紧,像是一定要阻止卡尔退出来,对方便有意往外一抽,重压到敏感点,阿廖沙马上溃不成军,喘息的声调骤然拔高。
卡尔停下动作,埋在体内。微微发凉的液体尽数拍击在湿热的内壁上,卡尔紧绷的身体释放过后放松下来。阿廖沙蜷起身体,几乎被灌满,他喘息着倒靠在恋人身上,不愿再动一根手指。
里面的东西退出来,就像水池突然被拔掉了塞子,阿廖沙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条什么河流的发轫地,围困在里面的液体泪汩地淌出来。这时他想要寻求点安慰,为自己的狼狈与淫乱感到可耻,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做起爱来是这样淫声浪气。阿廖沙的睫毛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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