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最能打的就要来了,安祁抬手示意,脱下身上的外套,对来人道:“交给我吧。”
说罢,他穿过或躺地装死或疼的乱爬的打手们,来到oga身旁,稚嫩的手猝不及防的握住对方手臂,攥拳、提气,食指突出关节,以闪电般的速度击中了对方胳膊肘上的曲池穴!
对方痛呼一声,半边身子都随着这一击而麻木了。
安祁经受过舞蹈训练,手劲大得很,他还学过防身术,知道打哪最疼。
一个被羞耻、怒气冲昏了头脑,一个自始至终冷静异常,这种时候体型差只会成为安祁的优势。
他轻而易举的绞了对方的双腿,绕到背后将人压在身下,有技巧的锢着对方的胳膊,让他不得动弹。
刚倒下的时候,oga还会用力挣扎,可渐渐的,似乎心底那不甘的气被咽了下去,挣扎逐渐减弱
眼泪因为重力直接掉在地板上,“啪嗒”一声。
在安祁感受到对方完全放弃的时候,他按着对方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鼻尖嗅到了信息素,和身下oga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
他转过头,看到了标记这个oga的alpha,会所老板的弟弟。
事情的落幕很简单,老板的弟弟扶起面色惨淡的oga,搂搂抱抱的安慰着对方,与安祁渐行渐远。
看着两人的背影,想着alpha脸上流露出的关切,安祁于无人处嗤笑一声。
一天后,会所老板当着安祁的面臭骂了他弟弟一顿——安祁的手腕被对方攥出了很深很深的指印,以及对方的oga打了会所很多人。
安祁笑着接受了正值年少意气风发的alpha的道歉,听着老板一口一句“你那个oga”、“你的oga”,心中泛起淡淡的涟漪,但最终回归平静。
浪子与纯粹的人,他是能分辨出来的。
不过,无论结局是暴躁的oga让浪子收心,还是他们分道扬镳,亦或是那个oga变成了他爸爸那样的人,都与他无关。
人的一生总要经历许多崩溃的时候,信仰崩塌的时刻,不想活的瞬间。
看今天那个oga的状态,能不能熬过去还是两说。
幸好,他早早就经历了这个过程,认清了活在世界最底层的规则。
没有自尊,惜命。
有一点可惜的是,后来,老板不让他练舞了,也没再提过接着学习防身术的事。
十六岁彻底分化后,安祁被人买走了。乘飞船离开自小生活的星球时,他没有半分留恋。
他被宇宙的广袤所震撼。脱离大气层的那一刻,恍若飞鸟冲出牢笼。
变化是时刻发生的,往往等到人寂寞回首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那么远。
可当落地之后,生活依旧大同小异,渐渐地,通过信息素认人便成了他的一个爱好。
直到某天,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一年的时光对已经过了发育期的人不会造成丝毫影响,看着那个风采依旧的alpha,以及身边气质柔和的oga,安祁一点点移开目光。
感慨再多,最终也只化成心中一点叹息:终究是成了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为什么呢?没钱。既然是因为欠债被卖了,家里的房子肯定被抵押出售,值钱物品一并拿走,要是再有个年幼的弟弟、重病的亲人,被人拿捏是迟早的事。
整场宴会下来,虽然没有实际上的接触,可那副画面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个oga温顺的表情,举手投足间克制的动作,略显卑微的神情,与初见时打人拳拳到肉的狠戾姿态,反驳他人时掷地有声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只是短短一瞥,安祁没想到自己居然记得那么多细节。
他离不开他的alpha了,我不能这样
爸爸被自尊束缚了一生,我不想成为他,但也不能被乖乖驯化成宠物。
我是我自己的,我自己不喜欢,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始担心起自己的未来:虽然现在精神是自由的,但保不准那些个老alpha喜欢pua,我没钱,没实力,没关系网,有的只是容貌和信息素而已。
有钱也不行,那些家伙脏得很,手段高超,一不留神便会掉入陷阱失去一切。
与他们合作?可要从哪方面开始呢,唱歌、跳舞、乐器娱乐场子都被他们把控,此举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里而已。
我还会什么呢会的太少了,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哦,不对。
安祁突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嘴角扬起迷人的微笑。
还是有用的,往上爬,完全够用。
安祁偏过头,双眼微眯看着宴会中心俨然成为焦点的人物,心道:先往上爬,去更高的名利场,五年不够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他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只要不在这看不到尽头的追逐中先一步崩溃,早晚有一天能摸到命运馈赠背后的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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