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走走走走走──一同去”巫水笙马上忘了难过,一下子便开心地唱起歌来,拉著母亲的手走向门口。巫净牢牢地握著女儿的手,满足地笑了。她想,她的人生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的。即便好友褚妙丽可能会长居国外,但是,她依然拥有她的女儿和事业。这样的人生,已经太丰富了。巫净把女儿抱进休旅车中,在女儿的歌唱声中,她将车子驶向法院。此时,面带微笑的巫净,万万没想到她的平静世界在半个小时之后,将面临最严重的挑战。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即将和她扯上关系身穿俐落的浅蓝色裤装的巫净,带著女儿走进了高雄地方法院。巫水笙是个漂亮的孩子,一路上自然也引来了不少赞美的惊叹与目光,只是她根本没看见那些打量的目光,因为她正羞涩地低著头,紧挨著母亲走路。说真的,巫净不大清楚女儿的害羞是遗传自谁。她从小就是演讲比赛的高手,至于笙笙的精子爸爸风劲文,不论从哪篇报导看来,都是属于舌灿莲花型的人物。岂料,笙笙的胆量却是小到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从睡梦中惊醒,更别提她有多恐惧接触陌生人,而且适应能力也极差这些了。“笙笙,抬起头走路。”巫净命令地道。巫水笙只抬头一秒钟,便又很快地低下头。“好多双眼睛”她很小声地说道。“有妈妈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巫净站在原地,皱著眉头等待女儿抬头挺胸。“妈妈,不要生气”巫水笙慌乱地仰头看着母亲,大眼睛里全是水雾。“我不会大吼大叫的,你不用怕。”巫净弯身抱起女儿,给了她一个拥抱,一声叹气轻逸出她口中。她的个性容易激动,怒气一来,便会无法自制地噼哩帕啦脱口骂人。有时,她不免猜想,女儿胆子这么小,是不是被她吓出来的?“妈妈,我看到妙丽阿姨了”巫水笙的小脸突然从母亲的肩膀上抬起,开心地对著前方笑。“嗯,我们过去找她。”巫净抚摸了下女儿的脸庞,母女俩继续往前走。孩子就是这样毫无心眼,当你还在计较自己是不是对她太严苛时,她就已经把注意力转到别人身上了。
“巫净,你今天怎么还是穿裤子啊,感觉好严肃喔!人家还以为你今天会穿裙子。”褚妙丽一瞧见她们,便飞也似的冲了过来。她失望地嘟起了唇。她和巫净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巫净穿裙子呢!“你就要被拐去美国了,我似乎没理由不严肃。”巫净昂起下巴,漠然地迎视褚妙丽的丈夫留毅夫。她和留毅夫无冤无仇,可她生命中亲近的人已经不多了,是以,她实在无法和颜悦色地面对这个即将带她的好友去美国的男人。“阿姨,你看我今天漂不漂亮?”巫水笙偏著头,笑咪咪地问褚妙丽。“哇哇哇!你简直就是你妈妈公司那组天使娃娃的真人翻版!笙笙好美!好可爱喔!”褚妙丽反应激烈地哇哇大叫。巫净低头望着女儿,脸上凛冽的线条变得柔和许多。妙丽代替她扮演了一个妈妈该有的柔软角色,自己的个性实在太刚太硬、太不容易妥协。可是,妙丽即将要离开了啊巫净深吸了一口气,为了掩饰心里的淡淡感伤,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皱著眉道:“快九点半了,另一个证婚人还没到吗?不是说要提前报到,好签署结婚证书吗?”“那个家伙是夜行性动物。”留毅夫说道。“可是,现在都早上九点半了耶。”褚妙丽偎著她生活规律的老公,不可思议地说道。“通常十一点才是那家伙的起床时间。”留毅夫简单解释道。十一点起床?巫净闻言,不以为然地抿起嘴角。对于那种生活作息不正常的人,她直觉地便将之与“糜烂”两个字画上等号,尤其,留毅夫家境富裕,请来当证人的好朋友当然有可能是个纨裤子弟。“抱歉!抱歉!新娘还没落跑吧?”一道悦耳的男声打断了巫净的思绪,带有麝香的古龙水味道也同时袭向巫净鼻间。她不悦地捂住鼻子,抬头往前一看,心脏差点麻痹。那是风劲文!笙笙的父亲!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巫净握紧拳头,只庆幸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风劲文身上,否则她脸色苍白、手掌颤抖的模样势必会引人注目。她从没忘记过风劲文的容貌,毕竟他拥有一间台湾最赚钱的上市建设公司,而他的风流韵事更是让他经常处于狗仔队的追踪之下。巫净僵硬的身子往前跨了一步,在把女儿掩在身后的同时,也更近距离地打量起风劲文。她不得不承认──风劲文仍然是如此的性感不羁。一身简单的装扮,他硬是穿得比别人一身华服还出色。黑色polo衫解开了最上方的两颗扣子,露出些许古铜色的胸膛;那一件紧身牛仔裤,根本就是存心要勾引别人的视线停留在他结实有力的长腿上。“算你运气好,办理登记的号码正好轮到我们了。走吧,该去报到了。”留毅夫笑着对风劲文说道。“哈阋欢ㄊ强砂?拿罾觥!狈缇10牟哦择颐罾鏊低昊埃?14饬σ幌伦泳妥?剿乃甑牧羟缯苌砩希?奥杪柽溲剑?植懒耍闳范?悴皇谴右惴虻耐?甏┰绞笨斩?吹穆穑俊?br /≈gt;听著风劲文开始聒噪地说个不停,巫净只能拚命地祈祷他千万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们母女身上。“这位小公主是谁?可爱得像颗水蜜桃。”风劲文哇地一声,对著眼前精雕玉琢的小女孩惊为天人。巫净后退一步,恐惧地看着风劲文对自己的女儿微笑,背脊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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