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包厢後,霄璈雪松开了陌凉的手,迳自坐下,再接着目光定定地直视着陌凉半晌,平和道:「我方才说,我很羡慕你。」没有外人在,霄璈雪也就放下了公主的身分,不再以本g0ng自称。
尽管此时的霄璈雪看着十分平易近人,但陌凉仍是站着观察霄璈雪的脸se,不敢轻易疏忽礼数。
察觉到陌凉的局促,霄璈雪星眸微转,看向站立於陌凉身後的禹寒熙,嘴角上扬了几许,抬手指向禹寒熙:「你把他让给我吧。」
陌凉獃住。
禹寒熙则眉头微动。
霄璈雪倒是镇定自若,继续说:「当然我知道你俩定有婚约,但是婚约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则是另一回事,倘若不喜欢,让给我应该也不要紧的吧?」
沉默半晌,陌凉复凝向霄璈雪,坚定地吐出三个字:「我喜欢。」陌凉的声音并不大声,但在小小的包厢内,足以让三个人都听清。
霄璈雪轻笑道:「是嘛?那就不好让给我了。只不过寒熙还没有说话呢?」霄璈雪很自然地便唤了禹寒熙的名字,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饰对禹寒熙的心意。
陌凉心里不觉隐隐发酸,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初次见面时,她就表明过心意,只不过很唐突也很不正式,禹寒熙那时候说他考虑,迄今都还未有明确表示过接受。
现在想来,忽然就觉得会不会或许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禹寒熙不过是没有排斥与她相处又或者是看在陌无殇的面子上逢场作戏罢了。毕竟婚约之事,二人心里都清楚是出於利益而为的举措。
倘若她并不需要禹寒熙作为保护伞,禹寒熙还会在她身边吗?
这是陌凉,因此她从未去在意禹寒熙对自己的心意是如何。可霄璈雪突如其来的表态,一下子就让陌凉不安了起来,因为她不确定禹寒熙的心。
禹寒熙看向霄璈雪,淡然道:「既有婚约,自然是遵从婚约。」
霄璈雪眯了眯眸:「只因为婚约?」
「是。」禹寒熙回答得毫不迟疑,陌凉背对着禹寒熙,眼帘一瞬轻颤。
在离开蛰城前的最後一晚,陌凉失眠了。
更让陌凉郁闷的是,接下来一路上,霄璈雪都要一起。
「小姐,你昨天和禹殿主出门回来後,脸se就一直不好,出什麽事了吗?」这话昕紫昨晚便想问。陌凉一夜未眠,昕紫贴身侍候自然是知道的,可昕紫也是从未见过陌凉如此y郁,故而便想着等天亮陌凉看着好些了再问,孰料陌凉竟是连早膳都没胃口。昕紫直觉这次非同小可,才不得不试着旁敲侧击。
陌凉不语。
昕紫小心翼翼地说出猜测:「是因为……璈雪公主?」昨天一起回来的,还有长公主霄璈雪,留在驿馆的几人虽然对於霄璈雪的出现感到意外,但毕竟是长公主,故而当下也不好多问些什麽。
陌凉还是没有开口,但看着明显更沮丧了。
多半是猜对了。至於是什麽事,虽然心中有所臆测,昕紫却没接着说出口,眼下看来还是不适合再多问。
另一边,禹寒堙一早找到了禹寒熙,直言就道:「霄璈雪喜欢你。」
禹寒熙正收拾着行囊,没有抬眼。
禹寒堙拧着眉:「她是霄聿璈的nv儿。」
「我不会喜欢她。」
「但你也没有拒绝她。」
禹寒熙终於停下收行囊的动作看向禹寒堙,微微挑起眉宇道:「她是皇族,我是司祭,我本无拒绝的余地。」
霄璈雪是皇族直系血脉,能够以意念施展专门压制司祭的术法。没有人能保证霄璈雪不会这麽做。
禹寒堙略思忖,问:「你打算就这麽拖着她?」不能直接拒绝,便只能拖着了,至少霄璈雪看起来似乎并不打算b迫禹寒熙。
禹寒熙没有否认,继续接着收拾东西。
「你这麽拖着,陌凉怕是心里会不太好受,她昨天回来时,我瞧她神se很不好。」禹寒堙自然是站在陌凉这边的,而禹寒熙如今的脾x他b旁的任何人都更清楚,这话自是由他来问最合适。
「你对陌凉……是否真的只是因为她的身分和婚约?」这些日子禹寒堙旁观许久,看得出陌凉是真心相待,倘若知晓禹寒熙对她毫无感情,必然伤心。
尤其情窦初开,最易受伤。
禹寒熙伸手收拾最後一样东西,一件斗篷,正是那日雨中陌凉为他披上的那件。蛰城的天气要想晾乾衣服属实不容易,多半得生火烤乾,交给驿馆仆役烤乾後,一时忘记交代仆役直接送还给陌凉,仆役也就给送了回来,他没特别记着,一直放着也就忘了。手轻放在斗篷上,面对禹寒堙的提问,他沉默不语。
在回答霄璈雪时,他并没有多想,而现在看着这件斗篷,他不由得去思考。
良久,他淡淡答了句:「她很重要。」只是他尚且不清楚,是因何重要。若说是因火灵尊的身分重要,当他这麽想的时候,x口隐隐传来的沉闷感却又似乎在告诉他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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