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邻居笑:“孩子们打小都是那么摔打着长大,偏你们的就不行?况且这样的年头,哪还有人拐孩子,大家都发愁孩子要怎么养大呢,拐他做什么?多一张嘴好吃饭么?”
对此,凤准便答道:“虽然是如此,终究担心。”
自己的那些邻居家里,多的是四个五个孩子,整天在外面疯跑,倒是也并不在意,直到现在并没有听说拐带孩子的事,只听说有死了的,不听说有丢了的,然而自己家里只有阿琐一个,这便是“单传”,偏偏阿琐的父亲也是家中的独子,倘若阿琐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怎么办呢?简直就是全家的罪人,凤准虽然胆大,但那种事她却不敢太多设想,所以便看管得紧。
于是那一回,练彩师又来做客,乌映璇和凤准便和她说:“下一回别麻烦背猪肉了,倘若方便,能不能带一只活着的小猪给我们?养着给阿琐玩也好。”
练彩师笑道:“着实好主意,我也正在想这个,家里养个爱宠,更活泼些,只怕姨母和妹妹觉得烦,毕竟要打理也得花力气。”
凤准道:“那倒是还好,见缝插针就做了,他若能省了总缠人,倒轻松些。”
乌映璇还叮嘱:“不用那种大的,就要小小的猪仔便好,一点点看它长大,倒也有趣。”
练彩师答应道:“等我看看,若有那样的小猪,便拿来。”
这说起来是四月里的事,到了这时候,空间中的香猪产仔了,到了仔猪断奶之后,练彩师左挑右选,选了一只很健壮的小母猪,小母猪性格更温驯一些,今天送了过来。
凤准把那小猪托在掌上,一眼就爱上了,连声赞叹:“好像个小兔子一般,是恁么乖乖的,大眼睛黑黑的,湿漉漉望着人,从不知猪也这般可怜爱。”
这时候阿琐放下书本也跑了过来:“娘亲!娘亲!给我摸一摸啊!”
真是个贪玩的娘,只顾着自己玩,都不管宝宝了???
凤准便把那小小的香猪交到他手里:“拿好了,还小呢。”
阿琐便带着小香猪,到一旁玩去了。
凤准这时候冲茶,那边蓝氏也来了,许崖兰和郭氏都不得空,几个人便坐在一起聊天。
乌映璇问道:“阿彩啊,你们医院里的那个竹林七贤,还唱广陵散么?”
她这句话一出来,凤准和蓝氏登时都笑喷了出来,练彩师也是前仰后合,姨母说话嘴太损了,自从她晓得了崔银龙的事,前前后后给他取了几个名字,先是叫他韩非,举世都辜负了他,见天的在那里写《孤愤》,后来又称他是“祢衡”,干什么都不行,就是嘴厉害,这一阵又叫他是阮籍嵇康,特别的狂放,一股子不同流合污,也不知是鄙视谁呢。
要说乌映璇一般都是温文敦厚的,特别符合儒家女性的标准,然而倘若是惹到了她,那嘴也是不饶人的,又是含蓄,又是尖锐,
蓝氏笑道:“姨母,那位崔医师只是一个人,竹林七贤是七个。”
乌映璇哼了一声:“他一个就顶人家七个,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个孤标傲世的劲头。”
乌映璇对于“魏晋风流”一向很不在意,以为都过于激烈了。
练彩师笑着说道:“他这一阵倒是缓和了许多,心平气和了。”
对于崔银龙,练彩师也很是头痛,崔银龙对护理工作的轻视,是明晃晃挂在脸上的,以为不过就是辅助,就好像“相夫教子”一样,他对于英国护士还能客气一些,毕竟是外国人,国人对于洋人的特别心态也扩散到外国女人身上,然而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虽然是护士长,却并不为崔银龙所重视。
练彩师倒并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很能够调整心态,一般的事情都能过去,只是崔银龙也实在有点太过分,对于自己审核医嘱,他无法接受,以为是损害了他的尊严,质疑了他的能力水平,然而在现代医院里,护士审核医嘱是理所当然的权利,也是责任,崔银龙是不知道一条有问题的医嘱,会给护士带来多大的麻烦。
比如在医生看来很简单的一条医嘱:10%糖10l、09%盐水5l静脉泵注10l/h。
护士要完成的工作如下:审核医嘱,取药,配药,取泵注机,上液体,泵注完毕下液体……
中间还穿插着各种操作跟审核的过程、电脑记录及护记内容、以及液体外渗等等应急手段。
如果医生一条医嘱不谨慎,护士的工作量就会呈几何倍数增长,因此护士对于实习医生往往是比较凶的,自己当初在医院里,都是看到过的,而自己当实习护士的时候,也给老护士凶过,有时候就特别委屈,因此当自己成为正式的护士,就很注意沟通的态度。
然而如今,自己是看到有个性的实习医生了,崔银龙作为医师助手,在二十一世纪就是实习医生,就好像那一部片子,《实习医生格蕾》,不是说他的技能,而是说他的身份,作为实习医师,崔银龙俨然写作了一篇,《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内容自己是没看过,就觉得名字特合适,初生牛犊啊,前面三个月还在试用期,就挺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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