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觉得自己的称谓有些怪怪的,那个时候弈欣本来想封李富贵做平南王,希望能够借用尚可喜的忠心来感化他,可是李富贵觉得这个名字彩头不好,上表请辞,所以就封了他镇南王,这个名号听起来也耳熟,而且心里面对这个名字好像还有些好感,查了一下史书,上面倒没有什么太著名的镇南王,李富贵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对这个头衔产生这样一种熟悉的感觉的,每次见到赵婉儿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因为李富贵发现他对镇南王妃也感到十分的熟悉,这就更难解释了。对于请一位大儒来教李璹赵婉儿也颇为矛盾,她也觉得儒学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不过柳夫人的观点也有她的道理,那就是中华几千年来奉儒尊儒,儒学已经渗透到了社会的点点滴滴当中,李富贵目前所做的不过是把儒学从神坛上请下来,并没有将儒学打倒,而且看李富贵的意思以后也不会这么做,所以将来儒学仍然会是社会主流中的重要一支,而按照柳夫人的说法李富贵是打天下的,他当然需要一身的本领。可是李璹将来却要守天下,两个人的所学所用本来就应该不一样,按照儒家cao守学出来的人虽然未必有本事,但是在交往中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就拿李富贵来说吧。他虽然提倡兵家,但是从感情上说李富贵对那些有着良好道德的人也很尊敬,如果李璹能做到这些将来必然会加分不少。“李璹不能公然声称自己是儒生,不然肯定会惹得富贵不高兴,但是我不信富贵不喜欢一个乖孩子,难道他看到李璹一幅谦谦君子的样子反而会印象恶劣吗?”柳夫人一直担心海莺生的那个儿子,所以决心发挥他们这一方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强大的教育师资,本来赵文翔是打算亲自来教李璹的,但是被柳夫人严词拒绝“谦谦君子和缩头乌龟完全是两码事,要是把李璹教成你爹那样,不要说女婿不会传位给他,就算女婿肯传位我也不答应。”赵婉儿为孩子打算最后同意请一位大儒来,不过她也不知道柳夫人是怎么请动祁隽藻的。“是前军机大臣,原先你不是也想拜在祁大人门下吗?入学堂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璹儿白天上学堂,晚上跟祁先生学习儒学”“以前是以前,说起来这位老先生的年纪可不小了,也不知道他好好的怎么会想起跑到我这里来坐馆,他真的已经答应了吗?”“回信是说答应了,还说不日就会启程。”李富贵摇了摇头,这事实在有些奇怪,难道这位寿阳相国真的要跑到自己家里来教小孩子三字经“儒学没什么用,那么小的小孩子学来干什么?”“多学一门学问总是好的,你自己不懂儒学,自然觉得无用,我们只是让他了解儒中的道理,又不是奉为金科玉律,难道你想让璹儿以后也像你一样光会以势凌人吗?”
李富贵一直没有时间真正的去了解儒学,虽然胡林翼的作为的确让他看到了儒的另一面,不过对他来说这样大的群体当中出现少量的闪光点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从这个角度来看让儿子去了解儒学倒也有点意思。“你们这些做娘的就是想让孩子学太多的东西,幸好现在钢琴还不流行要不然岂不是要请李斯特到中国来?”祁隽藻到李富贵府上的时候轻车简从,在李富贵看来这个老头老则老矣,不过精神倒还是很不错。虽然当年没有拜成这个老师,不过他还是按照弟子的礼节来接待这位前军机大臣,至于这些礼节究竟有多少错误他就不管了,祁隽藻看到了也是一笑了之。“这次贱内实在是太无礼了,犬子的开蒙怎么敢劳动老师的大驾。”“不妨事的,李大人如此英雄,令郎自然也是聪明才俊,当年在北京我就看出王爷的大才,因此不敢做您的老师,现在有机会给令郎开蒙倒也能弥补当年的一点遗憾。”早在肃顺倒台的时候祁隽藻就有机会重新出山,不过那个时候的局势很不明朗,他觉得自己这把年纪没有必要再来赶这趟浑水,以身体不佳为由拒绝了朝廷的征召。不过在政坛打滚了几十年,要他一下子去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他也做不到,所以仍然十分关心国内政坛的变化,弈欣的窘态他早已是看得清清楚楚,实际上对那些按照原有规则运动的棋子们他总能够判断个不离十,唯独李富贵的做法让他看不懂。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李富贵的行为一向是不让别人看懂的,但是祁隽藻已经知道李富贵当年的种种莫名其妙之举全都含有深意,其用意之深、料敌之远简直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因此祁隽藻很自然的就想知道李富贵现在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何用意。正好柳夫人看中了他的名望托人请到他这里,祁隽藻既然已经看出未来的天下必姓李,那么到近处去观察这一过程对他就很有吸引力了,何况还能为子孙打下一点人脉,何乐而不为。“老师缪赞了,小犬顽劣得很。”李富贵的儿子当中真的没有很文静的,他这个当爹的除了不许他们仗势欺人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管,柳夫人管儿子的时候倒是下的去手,对这些外孙子反而疼爱有加,因此要说调皮捣蛋,李璹他们兄弟几个的确已经显现出了天赋,至于海莺的儿子那就更不用说了。“我说过虎父无犬子,王爷的儿子又怎么能使循规蹈矩之辈。不过王爷真的不希望他们学一些温良恭俭让的习性吗?”李富贵奇怪的问:“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他们学习这些习性了?”“王爷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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