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树志上山来,刘兰卿问道:“老师你怎么来了?”
许树志没有答话,来到林晓东身前,恭敬一礼:“我也想学林师父道法,请收我为徒!”
刘兰卿探头张口:“啊?”
许树志道:“我三十年未有寸进,虚度光阴,如今孑然一身,风烛残年,仍不闻大道,若就这样了此残生,如何甘心,请林师父成全!”
林晓东听了道:“许道长若要得我道法,倒也不必拜我为师。”
刘兰卿道:“只需来此宝焰光明灯世界,得空无之定。”
许树志犹豫片刻:“我去了此方世界,便再也不能回来?”
刘兰卿道:“林道长说,能去得便能回来。”
许树志问道:“为何去了此世界,便能得林道长道法?”林晓东答言:“此世界,是我于虚空之中化出,生于其中,便是归于虚无,自然得空无之定,此定于丹道中名炼神反虚,于外道中名离一切而定,虽非究竟之道,
但此定中无穷岁月,可再慢慢参悟。”
许树志一惊:“此空无之定,仍非究竟之法?还有何道,能凌驾于虚无之上?”
林晓东问道:“离一切而定,何者离一切而定?”
许树志同刘兰卿对视一眼,双双摇头。
林晓东道:“离一切者,乃我离一切,是故此定中仍然有我,非究竟之道。”
刘兰卿问道:“那何为究竟之道?”
林晓东仰面望天:“究竟之道,乃观不动而定,观而生定,定中观知一切皆空,一切不动,破无明而无我。”
许树志听了,心向往之,道:“我愿意入此方世界,得此空无之定。”
林晓东道:“不过,我先前也同刘姑娘讲过,得了空无之定,观一切皆空,这人生之乐趣,就全都没有了。”
许树志不假思索:“人生苦短,有何乐趣可言?倒是定中之趣,其乐无穷。”
林晓东一伸手:“那便请了。”
许树志、刘兰卿对视一眼,踏入宝焰光明灯世界。
虚无之中没有时间,只瞬间,二人便重新现出,但其实已于定中度过无穷岁月。
二人样貌与先前相同,两眼却无神,同林晓东一般。
许树志给林晓东行礼:“多谢林道长传我此等妙法,若要自证,十万大劫,恐也不能证得。”
林晓东道:“大道难传,凡夫难信,此是两位机缘成熟,可喜可贺。”
刘兰卿直勾勾盯着林晓东,一言不发,许树志告辞,她也便跟着消失不见。
许树志将整座寂荣观带去了宝焰光明灯世界,自此,此世间只有丰昌山,丰昌山上,却再无道场。
几日后,上午,兴津山上飘来一朵白云,山场上凭空现出三个人来。
此三人,为首的是一位妙龄女子,头结凌虚髻,一袭白衣,镶满珍珠璎珞,华冠丽服,珠光宝气。
此女左右,各立一个十三四岁少女,结双丫髻,一身水绿色裙子,也生得伶俐可爱。
守山弟子出来,看见这三个妙人,挪不开眼,上前打一稽首问道:“姑娘何事来我兴津山?”
为首的女子声音清冷,甚是好听:“我叫玉成,住柳谷山龙幽洞,有事情想要求见你家老师。”
守山弟子眨了眨眼,心想:“哪有人住洞里的。”把人请去了厅中。
不多时,陈朝蔚、杨少渊来见,见此丽人,都失了态。
陈朝蔚拱手一礼:“姑娘何事来我兴津山?”
玉成问道:“庆素山知海洞乘云大仙,怎么死的?”
陈朝蔚、杨少渊对视一眼,隐约猜到此人身份,杨少渊面现怒容,陈朝蔚则冲他摇头。
杨少渊没有发作,陈朝蔚道:“乘云大仙做法掳走了新台村一位沈小姐,要和她成亲,被一道人追来,灭了口。”
玉成闻言,咬紧牙关:“你知那道人姓名?”
陈朝蔚阴笑:“我不光知他姓名,还知道他现在何处。”
玉成听了起身道:“我晚上再来找你。”兀自走了。
厅中,杨少渊瞪眼悄声道:“她分明是妖怪!”
陈朝蔚咧嘴:“这不正是教训那林晓东的好机会?”
杨少渊听闻,同陈朝蔚相视一笑。
半夜,疾风骤雨,电闪雷鸣,道道闪电,专劈琼昌山,把山门外地砖劈裂几块。
林晓东在住处云床静坐,睁开眼睛,身影一晃,来到山门外。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玉成、两个女童,以及陈朝蔚、杨少渊、赵宸、于诚、贺刚一道现出。
杨少渊上前一步,侧身喝道:“林晓东!你别狂,教训你的人来了!”
林晓东扫一眼玉成,见她脑后有脸盆大功德金轮,便知来历不凡,笑问陈朝蔚:“你找了谁来?”
玉成跺脚厉喝:“是你杀了我师弟?”
林晓东侧目:“你师弟是谁?”
玉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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