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只怕亦是?受了太子的意思。
她进入东宫之后黑衣人才动手,他?因着刺杀受惊缠绵病榻,可自己这在场的东厂小提督却相安无事……
殷姝想着,心底愈如?被?暗生的藤蔓紧紧攫住一般,他?是?故意引自己入局,然后想借西厂之手除去东厂吗?!
可既是?如?此,那他?又?为?何在朝廷对?峙的关键时刻故意打断?
殷姝思绪乱成了一团麻,想了许久,也不能想明白,她索性扑哧扑哧自木榻上爬了下来。
她今日一定?得找去他?问清楚!
于是?,气得眼尾泛红的少女径直打开门扉,一路朝正殿走去。
滚滚雷声鸣廊,地砖上早已浸湿,纵使她连走带跑的极快,衣摆也被?溅上来的雨水浸湿了不少。
猛然抬手推开门,厚重?的门扉传来吱呀一声巨响。
广深的寝殿黑鸦鸦的一片,寒意自脚底而起,正是?气头上的少女总算冷静三分,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皱在一处,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可现在人已经?进来了,也只能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殷姝捏紧了手心,抬手将门扉掩上。随之,肆意乱坠的一切尽数都被?隔绝在外。
她吸了口?气,唤了声,“太子殿下?”
微微颤栗的甜软嗓音掷地便没了后续,空寂的大殿沉幽,透着些凛冽噬人的诡谲。
盈盈潋滟这水雾的眸光微一流转,瞧见里侧竟微微摇曳着一点残光。
微弱的暖黄橘调自屏风后头映出,殷姝循着光亮蹑着脚尖缓缓靠拢,却将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其中骇然传出一道氲着冰冷的低喝。
“出去。”
少女被?吓得身姿没忍住一抖,反应过来便是?更委屈了,是?他?做错了,为?何还如?此凶她!
“姜宴卿!”
少女绕过屏风冲进了隔断之后,毫无防备看见面前之景,一时之间吓得怔在原地。
只见素来清贵矜骄的如?画仙谪早已失了端方,那亘古如?墨锦绸般被?一根白玉簪别住的黑发早已凌乱,就连身上的一丝纤尘不染的雪白锦衫亦染上了点点血渍,领口?被?扯开了大半,露出内里净白清透的肌理来。
殷姝久久忘了呼吸,视线再落至男子的面上,吓得心尖一颤,他?清风兰雪的面更是?不对?劲!
似在忍受极大痛苦般,额上的经?脉爆浮出可怕的纹路来,精致的眉眼难耐蹙得极深,其上豆大的冷汗亦顺着锋利的轮廓下颌往下滚,最后浸进了领口?深处,
他?这是?,怎么了……
“姜宴卿?”
殷姝细细咽了口?气,软嫩的唇瓣微启,试探性唤了声。
然她这一叫,却望见本是?难耐的男子更难受了。
他?置在两膝处的大掌紧紧收攥,青筋暴起,似何种被?囚困的猛兽,又?或是?犯了大罪的孽妖在挣着束缚镇压的牢笼。
隐晦的烛光摇曳乱坠,殷姝捏紧了手心,壮起胆子步履移动靠近了些。
“你怎么了?姜宴卿。”
岂料话一出,紧敛着眸的男子陡然睁开眼来,昳丽的瞳眸浮现的是?浓浓的瑰红色。
少女脊背一软,下意识后退,却被?野兽掠来的长臂猛得一捞箍住了腰身。
“唔!”
再一瞬,天翻地覆,她已坠入了那滚燙若岩浆般的深渊中。
鼻尖重?重?磕在男子精瘦的肌理上,疼得她蓄出了泪花。
低低的一声闷哼氲着些娇滴滴的味道, 总算将早已坠入深渊的姜宴卿唤清醒了一瞬。
这次的蛊毒发得异常猛烈,姜宴卿本溺在极北寒渊之中, 自膛腔传出的彻骨寒痛似细针根根扎碾,一寸一寸,周而复始。
兀得却闻见少女那熟悉的娇软嗓音。
她竟没走。
可眼下自己的情况,绝不允许任何人看见。
可谁能料到,胆大的猫儿未被自己吓跑,还扑哧扑哧的跑了进来。
不仅如此,更是随着人的逼近, 其身上那股子淡凝的甜香亦是幽幽挤进鼻间,本是混沌痛到麻木的灵台竟是得了一瞬的清明。
可也仅仅一瞬罢了,蚀骨的寒痛铺天盖地的倾泻, 如虫噬,如朕刺, 密密麻麻的自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然自己在这深渊裹挟吞噬中又抽丝剥茧的生出些对?那甜香的渴望来。
他总算是掀起了眼皮, 沉眸幽回着晦色,居高临下囚着底下微微有些瑟缩的少女。
纵使隔得有些远,其春眸流转,身上腻人的香息亦一缕一缕浸进自己鼻端,无形无意,却一点一点勾着引出蛰伏在体内的痛意。
许是自己这眼神太过吓人, 猫儿惊颤着那双昳丽的眼儿, 步履后退着想跑。
电光火石间, 纵使痛得彻骨, 他亦是下意识抬手拦住了人儿的去路。
在触及人儿柔软温绵腰身的刹那,微是一愣,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