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女儿也变成玩物,这是她无法接受的现实。为母则强,她在有限的时间内发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快刀斩乱麻地将女儿托付给从华夏带过来的贴身丫鬟,让她偷偷摸摸地带着织子逃离主宅,上了开往华夏的海船。松井雅治猜测织子是恐惧某人,不敢回故乡,安慰道:“别担心,小织子。回去后雅治哥哥会把你安置在松井主宅,然后马上向你父亲提亲。别怕,这次雅治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所以回去好不好?”大彻大悟后冷静如斯的阮织织冷漠无情、阴阳怪气地讥讽道:“嫁给你?呵!然后张开双腿,对那些有权有势脑满肠肥的贱男人,下贱的请求:求您垂怜享用我的身体吧!这和妓女有什么不同?噢!有不同,妓女出卖身体还要收钱,而我连钱都不收,甚至要比妓女更y贱,也许一次会被两叁个贱人同时肏玩……”“够了!”松井雅治猛地打断少女:“这并不y贱,这是每个内院大妇的荣耀。”这个土生土长的,长期浸润于规则制度思想之下长大的男人,男权思想根深蒂固,从不认为自古流传下来的内院制度有违伦理道德,只觉得这就是大妇的荣耀。他皱起眉头,清冷的眉眼带着不赞同的神情,微微抿了抿薄唇,语重心长地说:“小织子,你出生在华夏,接受了华夏那一套从一而终的教育理念,所以才会觉得理念有冲突。这并不怪你,只能怪你母亲把你带回来的太晚……”听到这里,阮织织不禁心中冷笑——理念不通就如同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马甲没错!马甲勇敢!马甲牛逼!在那种一连被调教好几天的状态下都没有完全丧失自我,而是忍辱负重、虚与委蛇,最终逃离魔窟。她不负华夏血脉,不负华夏道德。也许是记忆融合后的阮织织变成了一个崭新的阮织织,她没有反驳对方这套狗屁理论,只是用那哭得红肿的眼睛,诧异地看着雅治,问:“按你的说法,那你在楼下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在意我是不是完璧之身?不是说你们没有贞cao观念吗?”松井雅治蓦地哑然。阮织织心中又是一声冷笑,垂下眼角,凄凄楚楚的主动揭过这一茬,又问:“雅治哥哥,你不是说要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吗?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你敢吗?”松井雅治蓦地一愣。他自己知道他之前说的话只是在极其愤怒之下,不假思索出来的发泄……碎尸万段坂本家主,凭现在的少主地位肯定斗不过对方,除非他继承家主之位后,才有可能。松井雅治低下头,久久沉默不语。他是成年人,会利弊权衡,如果派人刺杀对方失败,他的少主之位肯定不保。失去身份地位的他,如何能保住被人觊觎的少女?想到这里,松井雅治第一次扪心自问——是真爱吗?如果是,怎么能忍受她被别的男人占有?好,到这里又回到了内院制度——这是正常的,荣耀的。那这不是自相矛盾?松井雅治一时间跌入不能自圆其说的境地。他是一个偏执的人,偏执的人占有欲强,而占有欲强的男人大多都缺乏安全感。这就意味着,我的东西就只能是我自己的,别人是不可以觊觎,他要少女的身心全都属于自己,所以那个时候他一定要检查藤原织子是不是处女。那也就证明了这个男人其实非常在意贞cao,那也就表示他对女人没有贞cao观念一个谎言!所以他在意!他十分、百分、千分万分的在意自己不是藤原织子的第一个男人。他心里嫉妒得发狂……那双漆黑的凤眼里像是装满了化不开的浓墨,裹挟了层层恶毒的恶意。松井雅治猛地抬头,解开风纪扣,用力扯了下领口,用低低沙沙的声音承诺:“好!我会让他碎尸万段……但,必须结婚后。”报仇也要等到婚后,是等价交换?阮织织疑惑,为什么非要结婚?为了报恩?还是政治联姻?如果为了很多年前无意中的救命之恩,那么他后来一直的守护也够了;如果为了联姻,他的选择很多,大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除非对方也喜欢马甲。“你喜欢我?……你不是一直说把我当妹妹吗?那你娶我干什么?可怜我?”这个问题是阮织织马甲为藤原织子问的,又道:“藤原织子需要你的可怜,而阮织织不需要你的可怜。”她、阮织织、金陵儿女,不需要侵略者的感情与怜悯。这是历史铭刻在每一个金陵人的血脉里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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