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脸上绯然,呼吸里夹着酒香,眉宇间净是难以掩饰的醉意。有些无奈地上前搀扶,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无奈的神情里裹挟的,还有几分宠溺。
“请的教习嬷嬷说,燕姑娘天资聪慧,许多东西一学就会,如今宫中礼仪她已全部掌握,昨日嬷嬷来见孩儿,想问问义父的意思,是否让燕姑娘再学些什么拿手的技艺?”
醉酒的温衾歪斜在陆孝身上,没骨头似的,喘着夹杂酒气的热息呼在他颈间,钝钝地笑,“呵,呵呵呵,好,好……既然是只鸟儿,自然是要有一副好嗓子的……就像好狗呢,只要主人高兴它就高兴,从来不需要有自己的心思……”
陆孝不知他在说什么,一手架在他腋下,防他摔倒,一手像哄孩子般的,在温衾后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义父,外头凉,孩儿扶您进屋吧。”
好不容易将人哄骗上了床榻,醉酒的人力气大的出奇,陆孝刚起身想替他倒杯茶,却被从后面整个扑倒在地。
“唔,义父,孩儿给您……唔……”陆孝转身想爬起,一句话还未说完,那两瓣软得令人神魂颠倒的凉唇就送了上来。
温衾吻得又急又狠,像是要将郁积于胸的怄气全都发泄,起初是压着那滚烫的嘴舔舐吮吸,渐渐地,他开始不满足,一路向下,准确又果断地咬上陆孝的喉结。
陆孝倒吸一口凉气,仿佛他方才也与这酒鬼共饮了几杯,酒劲儿来得迟了,这会儿子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眩晕、沉醉。
香玉在怀,任谁也难以抵挡。只是一时的恍惚,陆孝捉住温衾燥热的后颈,重新夺回了主动。
陆孝坚挺炙热的烙具抵在温衾腿根,强势又凶猛的吻,如狂风暴雨席卷。背后是冰凉的青砖,温衾应接不暇,透不过气,双手抵在陆孝胸口,只挣动了一下,便又被人擒了双手按在头顶,动弹不得。
平日里锐利的凤眼此刻化成了春水,面塑的身体在陆孝手里凭他揉圆捏扁。
毫无征兆的惊雷撕开夜幕,透过虚掩的窗,将纠缠在一处的两具肉体照亮。温衾打了个哆嗦,脑袋清明了几分,隔着水汽瞧见伏在自己身上的陆孝,漆黑的瞳仁闪着诡谲的光,如野兽捕获猎物后的势在必得。
像是在惩罚自己的走神,深埋在体内的肉刃狠狠地擦过敏感,温衾猫儿似的偎进陆孝怀里,身体不住颤抖。方才微薄的理智顿时又被操到九霄云外,额头抵在热络的胸膛,低声呜咽。
殿试结束,明日发榜的名单被誊抄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搁在了温衾的书房。他随意瞥了一眼,卷成个纸筒丢在秦义面前。
书桌前跪着的是秦义、邓智与陆孝。秦义接了那份名单,小心收进袖袋,又跪直身体,等待温衾下达指令。
“送去北军营的世家子弟信息可都查清楚了?”温衾呷了口茶,问道。
“回义父,孩儿皆了然于心。”邓智恭敬回答,脸上全是严肃和虔诚。
点点头,温衾接着道,“好,智儿做事咱家向来放心。义儿,明日的放榜名单你且收好,半月之内,咱家想看到新进翰林院的学士与皇子勾结的消息,且康家的幕僚都老了,也该换换新人了。”
秦义磕头称是,心中立刻盘算起该如何调配人手,安排下去。
“今年轮值的官员差不多也该到了,名单咱家瞧过了,可用之人寥寥,唯礼部、兵部二人能堪一用。孝儿你去替咱家跑一趟,若是块硬骨头,直接杀了便是。”
所谓轮值,即是地方官员与中央官员轮换的调动,每三年一次。调动人员涉及的部门和官职较多,因此每回轮值时,朝廷最为动荡与混乱。即使这其中有未按时上任之人,也无人在意。
就算最后被发现出了意外,也是时移事去,死无对证了。
温衾有个大胆的想法,没向任何人提起。他知道这念头萌生的过于离经叛道,不会有世人能够理解和接受。
但,别人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真的做到。
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在史书上拥有话语权的从来都是胜者。败了,就算你有天大的苦衷,也无人在意。
天气逐渐变暖,一日艳阳高照,温衾难得心情好,命人将库房的宝物与银两悉数清点,并分门别类记录成册。
这些都是今后要用到的,财宝、银钱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达到目标,有多少用多少便是。
正盘算着如何分配这些珍馐,下人来报。
“启禀大人,季公公来了。”小太监声音清亮,恭敬行礼,禀报完就兀自退下了。
“哦?快请!”
季秋鲜少会离开皇帝身边,饶是他叮嘱的事,也有其他宫人代办。像这样亲自跑腿,且是进的寿川院,温衾心下了然,是陛下有任务交代。
“温大人,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季秋对温衾颔首算作行礼,挥退了几个下人,坐在左手边的黄花梨雕花木椅上。
温衾挨着他右侧坐下,也回以行礼,亲手替他斟茶。
“公公倒是新的一年愈加显得年轻了。”这便是恭维,温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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