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伸手执起她的柔嫩下颚,凝入盈水的瞳眸,指腹轻触上她芙颊,柔柔地、缓缓地拭去晶莹。本想推开他的,可当季银珠的眼对上他的,所有的悲痛、怨怒瞬间沉凝。那是极度绝望的哀伤,不亚于自己。那是极度的不舍,充斥痛苦的挣扎。那是极度的心疼,如以往的爱怜。抬眼时,虽然他及时掩去,仍是不慎兜入她眼底。为何?他怎能有这些表情?怎能?是为求取自己的谅解吗?谅解他的变心、谅解他的有了新人忘旧人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深沉的伤是种置之死地的绝望,无法假装。突地,吴宗的提点跃入耳,眯起眼,她将他细读分明,水莹莹的瞳眸儿深入他眸底深处,意图揪出最真的心念。她的注视太犀利,朱炯下意识的撇开脸。季银珠不依,硬是将他的脸对准自己。“你有事瞒我,对不对?”她问,口气有威胁。“你多心了。”“是我多心吗?那你告诉我,你那个情人呢?她在哪里?为啥不陪你一道来?”四两拨千金吗?她季银珠岂是如此好骗。“银铃儿,再过十日你便是洛家人。”“回答我问题!”她不容他逃避。他哂然。“这问题重要吗?”暗暗叹气,朱炯,在她面前,你怎能藏不住心思?“当然重要。”斩钉截铁。他摇摇头“我有权不回答。”站起身,他意欲离去,她伸长臂挡去他出路,漂亮的瞳眼凝视他的,深深地。僵凝,在彼此之间,谁也不开口,两双眼交会在空中,无波澜对著执拗。忽地,他哂然。“原以为你应允了婚事,是决心把我自心口剔除,安分的嫁作洛家人,如今看来,是我错了。”瞳眸儿微眯。“你又想用造句话刺激我?”“是的,我是想刺激你。”敛眸,压下心口的纷扰。“毕竟你对我的心若不死,我会相当困扰。”
“你”“小姐、小姐,老爷子请您过去。”门外,传来一丫鬟的喊叫,季银珠不理,一双眼儿始终盯著朱炯瞧。“再不出去,你的名声会受损。”“我不在乎。”她何时在乎名声来著。逃了三次亲,她都不去管了,这闺房里藏了个男人又算什么?“小姐、小姐,您没在里头吗?”“告诉爹,我现在没空。”“可是小姐,老爷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啊!”请不到小姐,她肯定会被削落一层皮的。季银珠咬了咬唇办“知道了,我待会就过去,你去忙吧。”“谢谢小姐。”脚步声起,人走远。“朱炯,告诉我,你来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为一句恭喜吗?”她间,心中有期望。“你为何还是如此执著?”叹气,这银铃儿的心哪!“告诉我!”非要他再伤她不可吗?撇开头,幽幽目光瞅向窗外飘飘落办。“我来,只是为了确认自己可以不再受你纠缠。”回眸,微笑。“好好爱你的夫婿,我祝福你。”语罢,深深注视了她,半响,他举步掠她而去。“朱炯,你可以骗自己,但休想骗过我。”门开,门关,独留她疑云满腹。皇宫 后花园“要退婚?银娃儿,这抗旨可是杀头重罪喔。”想必是他那别扭的爱弟有所行动了,贼笑。“皇姑丈,银铃儿有话要问。”“问!”“皇上舍得拆散一对有情人吗?”“棒打鸳鸯,这可是不道德之事哪。”举杯饮,唇角勾,淡淡笑容像狐狸。“那么,我与朱炯情投意合,皇上舍得破坏吗?”圣皇捻了捻八字胡。“唔可据朕了解,你与朱炯之间好像谈不上所谓的情投意合喔。”一抹神伤掠至季银珠眼底,她用力甩甩头,挺直背脊。突然的颓丧兜入圣皇眼底,嘴角的贼笑转温和。“我说银铃儿,你对自己可有信心?”抬起眼,她脸上有疑惑。“要抓回男人心,首重的便是坚定的信心,银铃儿,你想想,打从你家老头子帮你订下婚事开始,你逃了几次婚?”羞赧抹上芙颊。“皇姑丈,这事儿您已笑过银铃儿多次了。”“三次,是不?倘再加上这次,也不足为奇了,对不?”“可这”“是抗旨,倘若事情牵涉到朕的爱弟,也是功勋彪炳的端王爷呢?”她摇摇头。“银铃儿不懂。”“想想,一个女人首重为何?”哎!向来机灵聪颖的女娃儿怎这会儿脑袋瓜儿成钝铁,难道真是情能使人笨?唔想自己自衮王手上夺回梅妃时,也没笨得如此彻底啊!季银珠眨了眨眼,还是不懂。圣皇咳了两声,缓道:“朕曾听秉王爷说,你与朱炯曾在山洞里度过数夜?”“哪有数夜,不过才两日。”“呵,两日就够你俩做许多事了。”眼儿眨眨,暧昧尽现。季银珠再笨也知道,此刻圣皇心里在想啥。脸微红,唇微嘟。“我舆朱炯之间仍是清白的,皇姑丈您可别想偏了。”“嘿,这会儿你就变聪明了啊!”不错、不错,还有救。“可是,皇姑丈听到的可不是这么简单喔。”红嫩嫩的脸儿很羞涩,她仍是嘴硬。“那个是秉王爷误会了。”“将男人剥光,吃男人豆乾那事儿吗?”想想,这娃儿清白是没怎样,可他那个爱弟呢?不成、不成,给季银珠指了婚,那十四的清白不就白白浪费了。“事情有轻重缓急,当时,银铃儿无法顾及太多。”“所以罗,我那爱弟就只好白白让你看尽、摸尽,然后再大方的把你送给别人当娘子,自己呢,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哭泣,哎!这朱炯实在傻得让人心疼哪!”她心一震。“银铃儿不明白皇姑丈的意思,朱炯他不是另有意中人吗?”“有吗?昨儿个我到他府中也没瞧见所谓的意中人啊!倒是瞧见了个面容清瘦,为个佳人憔悴的痴情男子。”几声叹息,脸上再透个无奈,圣皇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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