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尝不想救他们?但她如今自保已是步履维艰,还需要阿清相助,又如何能够再给他雪上加霜。妖界各方势力根深盘踞,自有自己的法则,优胜劣汰本就是他们的筛选强弱、步步登高、稳居上叁界之一的必经之路。
先不谈妖界,就连修仙界对此也是屡见不鲜,人各有异,她不过也是普通人,又如何能够强迫他人改变。
她本就身为外来者,更应因地制宜,若是将法则冒然打破,只怕会迎来更大的牺牲。但即便如此,她也会在力所能及之处尽可能地帮助他们。
她看向垂眸忍泪的茈萝,抬头对柳闻辞说道:“柳兄,茈萝心善不忍见此场景,不如你留在此处陪伴于她,我去看一眼稍后便回。”
茈萝一听心里一惊,急忙抓紧她的手:“不可!蝶姑娘怎可孤身前往贫民窟,茈萝别无大恙,蝶姑娘放心便可!”
柳闻辞也皱起了眉,不赞同地看着她。
凌蝶儿笑了笑,抚了抚她的手背:“无妨,只需柳兄为我设道屏障便可。”大妖不屑于进入贫民窟,在此地无妖可以打破柳闻辞的屏障。
柳闻辞皱着眉看她,又看着浑身有些发颤的茈萝,权衡利弊下点了点头:“好,还请蝶姑娘速回。”
凌蝶儿笑着点了点头:“那便劳烦柳兄了。”
看着她孤身走进昏暗的小巷,身形一点一点被黑暗吞没。茈萝生气地看着柳闻辞,眼中闪着泪光:“柳闻辞,陛下所言你都忘了吗?”
柳闻辞面色如常地与她对视:“若是蝶姑娘连此等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无法解决,又如何能让吾等臣服。茈萝,禁军不会侍奉无能之辈,她应当让吾等看清她的能力。”
茈萝一顿,咬着牙将头转到一边。
柳闻辞看着她含泪的侧脸,却还是硬着心肠一字一句地说道:“茈萝,自从你下定决心那刻起,这便成为了你必将面对的事情。往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会纷至沓来,你会见到远比这残忍千倍万倍的场景,若我不在身边,你便需依靠自己做好万全之策。自你我相识那日起,我便从来没有拒绝过你任何事情,这次也是一般。但凡是你想要学习的东西,我都会事无巨细地教给你。”
茈萝忍泪含悲地看着他:“可我是兔族,我也是弱者,若没有你,我早在五百年前便已尸骨无存。”
柳闻辞面色平静地与她对视:“你与他们不同,芸芸众生之中,唯有你独一无二,只要有我在,你所言便不会发生。”
越往里走怪异的气息便越发浓郁,凌蝶儿甚至感觉自己的眼前蒙了一层黑雾,对周围的景物总是看不真切。
这条小巷比之周道如砥的万妖街显得愈发拥挤,堪堪两叁个人并道而行,破败不堪的房屋四面通风,风声呜鸣更显凄厉;地面坑洼不平、积满污水,一不留神便会踩一脚淤泥,就连小草都不愿在此落脚生根,环境极为恶劣。
但更为诡异的是,本该喧嚣吵杂的贫民窟此时空无一妖,全都不见了踪影。
凌蝶儿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去。
再往前,道路稍微宽敞了些,虽仍比不上阳关大道,但总算是能供一辆小型马车通行;再往前走些,耳边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孩童尖细的声音尤为醒耳,穿过层层房屋顺着风传了过来。
凌蝶儿顺声行去,霍然间,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小型的广场建在贫民窟的正中央,虽难登大雅之堂,但胜在地面还算平坦宽敞。
约有数百衣衫褴褛的妖手上正拿着盛物的器具整齐地排着队,而他们的面前站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妖,摆着一张长桌正在布粥。
察觉到有不速之客的来访,为首的妖警觉地抬起头看向她,待看清她的面容时才有一瞬的错愕。
凌蝶儿也惊讶地看着他:路闲溪,他怎么会在这里?
路闲溪对着身边的鹿妖低语几句,便递过粥勺向她走来。
他低下头拱起手说道:“见过……”
“蝶姑娘。”凌蝶儿抢先回道。
看着他诧异的目光,凌蝶儿眨了眨眼,笑着回道:“叫我蝶姑娘便好。”
路闲溪压下心中的悸动,垂眸说道:“是,蝶姑娘。”
“你们这是在,布粥?”凌蝶儿看向正在忙碌的鹿妖,“不愧为食素族之首的鹿族,乐善好施、济弱扶倾。”
路闲溪抬起眼眸看着她:“不过是举手之劳。”
凌蝶儿弯起了眼:“我先前还在为此头疼,如今倒是有了思路,谢过路兄。”
路闲溪摇了摇头:“若是能助蝶姑娘一臂之力,于路某来说便是叁生有幸。”
身边不时传来或好奇或探究的视线,路闲溪侧身挡在了她面前,将她护了起来:“此地妖多眼杂,不如换地再叙。”
凌蝶儿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与距离,眉眼含笑地点了点头:“那便劳烦路兄带路了。”
路闲溪笑了笑,转身领着她往里走去,他眉心微蹙,冷着脸心想:禁军统领,柳闻辞。
看着路闲溪轻车熟路的模样,凌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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