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刚请。”徐敬西照旧不慌不忙,胡说八道。那位达贵不再追问,温慈地问他:“着急离开吗。”,随意的,打发时间似的,偏达贵有意谦让太子爷赢。二人聊家常,太子爷时不时扬唇笑,一提他老子徐毅,他便不笑了,眉眼不舒服的无趣样。收回视线,黎影挤点膏药涂抹在发红的烫伤位置,冰凉又尖冽。只对弈两局。达贵起身离开,门从外面关上。徐敬西依旧坐在原地不动,指尖的茶凉了,茶位前的小姑娘没点眼力见,也不知道上来换茶。一抹衣香鬓影跌入徐敬西怀中,手骨娇无力地勾住他脖子,暧昧唤一句“先生”。指骨间的茶水差点翻洒在裤腿,徐敬西放下茶杯,略微粗粝的大手捏怀里娇人的腰肉:“知不知,送上门的一点儿不值钱。”他cao口浓郁的京腔,一股子清润拉腔的散漫。黎影耳膜一阵沉寂麻木,痴呆看男人薄薄两片唇,他淡静淡然,拥着她调整好坐姿,好似那话不过是生来高位的他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有那个地位不需要考虑任何人。是否得到便显得廉价,是否拥有之后就丢弃一旁,他也难逃一夜后的乏腻定律吗。诚然,从来都不需要他费力气,就有美人上赶子贴他身边邀宠,任君挑选。她突然要起身:“想自己坐会儿,给您换杯茶,茶凉了。”徐敬西手臂收紧,再收紧,将她牢牢锁住在怀,不给她逃离分毫。他低头,去瞧黎影,长指攫住她的下巴抬起,轻易窥见美人眼眶湿润,溢了丝般黏稠跌荡,一句话给她弄得慌张破碎。她低低念吱:“畜生。”徐敬西嘴角勾了勾,“说说,哪儿畜生。”这回,黎影挺不怕他的:“先生哪都畜生。”“瞎说什么。”他又不认,好似那话‘送上门最不值钱’无伤大雅。黎影偏开头。可他说的并非全错,是她一开始主动找上门,早就昭彰他们之间的不平等。大抵发觉黎影有点脾气,徐敬西好似舍得低下高贵的头颅,好心情极了。翻找黎影的手,他却不记得左边还是右边烫伤。“哪儿去了,我看看。”黎影伸出左手:“要看就看,凶什么。”徐敬西抽张湿巾擦拭掉她手指厚重的膏药,露出指尖原本粉嫩的肤色,含在嘴里一吹。
他像捧颗珍珠般,奇怪,并不觉得粗俗,这些动作贵公子做起来,三分优雅,三分千年难得一遇的宠爱。并不需要掩饰,她喜欢徐敬西此刻堕落的皮相,纵容她一点,疼着她一点,夜里也是这样,不分昼夜地将她全身上下吻遍,一处不放过。没理由没借口的融合。黎影当时都想问一句,有没有人也曾痴迷夜里最是堕落相的他。疼吗,黎影竟觉得指尖的疼痛减少,被什么东西一下抚平火辣感。正沉思。额头被徐敬西戳了戳,他玩味道:“不省心,以后不泡茶了。”黎影揉揉额头,眯起双眼笑咯咯:“心疼我?”“讲点良心,我不够疼你么。”徐敬西嗤然一声,掌心包住她手指,裹住密不透风。不着急离开,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坐一旁的莆垫。徐敬西垂眸整理抽屉的文件,敲两下捋整齐,放她怀里:“今夜和小李逛哪儿去。”黎影整理好文件,不该看的不看:“去买画材,正好顺路。”“以后让小李来办。”徐敬西拿手机起身,示意黎影跟上来,扫了眼她背的单肩包,有点不怎么新了,那她用了多久还不换?他收回视线,勾着黎影的腰拉近彼此距离,一同走过鹅卵石小道:“换一个,这个不好看。”黎影不乐意,紧紧裹在怀,生怕徐敬西一把拽走丢垃圾桶似的。“我喜欢,它方便且轻巧。”“你不喜欢我送的?”“别拿这事要挟。”“它很旧了,黎影。”“…”他不清楚,黎影没他那么喜新厌旧,腻了便丢弃,用习惯,找东西方便。站在车边静等的小李,抬头,便看到体型差距大的两人自小巷打打闹闹出来。街灯沉寂。小姑娘的画包到了先生手中,先生还惬意地帮她拎。那夜回到国贸住的酒店。心有灵犀似的直接滚床上,从到卧室到沙发到落地窗前。短裙和西服散乱一地,分不清谁与谁。这夜他更狠,迟迟不交待,折磨着她。她一生,从平淡迈入权位者的纸醉金迷。徐敬西三个字,太奢望。手指抚过徐敬西的面庞,着迷般流连而过。这世上最残忍的不是得不到,而是近在咫尺玩着暧昧、相拥入眠,却不可触碰一丝一厘。像什么,在博物馆里隔玻璃观赏千年夜明珠,她只能看,不能带回家私有独占。明知触不可及,却不愿将就平淡的生活,她笑一笑,为什么要将就,人生也没个几十年,做场梦付与笑谈浮生。璀璨夜色,他抱她换姿势,坐上来,手心托住她的臀。上下。她茫然承受,脸颊绯红,长发一飘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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