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小小声,读了一串数字。很快接通,schreyer并没把手机递给她,一语不发地开扩音。清楚对方的谨慎,黎影清了清嗓子:“婷婷,是我。”李婷很久才反应过来:“我的妹妹,你在哪里。”黎影四处张望,对外面璀璨的夜景不熟:“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呢。”李婷:“我们到酒店了,有人送我们回来,把你的包包带走了,你不跟我们回国了?”拿她包包的应该是徐敬西身边的人做,他这么直要,今夜将她带在身边,估计不给她回国了。“也许。”李婷好奇心颇盛,兴致勃勃地讲来讲去:“就刚刚,我都没反应过来,大佬突然出现,上膛,我还以为是路过打抱不平的人。”“看见他举枪朝亨利的方向擦过,还抱你入怀里疼,凶猛的北美灰狼护自己的宝贝小崽崽一样。”“我瞬间明白,卧槽,救美的大佬是你的男人啊。”“现在,特别能理解你,他长得好帅,抄起还没开封的红酒瓶,二话不说砸下去了。”那个狠劲。“刘怀英知道吗,刘怀英不得认输,换我,我也不选刘怀英,肝脑涂地也要撩到手。”唠叨不停,黎影十分无奈,到嘴的话收回,抬头仰望schreyer,再开口时换成外语:“可以挂掉了,和她说话浪费力气,她安全就好。”schreyer抬手,掐断通话,徒留唠唠叨叨的李婷话卡一半。无非问是谁,做什么的,为什么也在芝加哥。黎影软无力倒到枕头发呆,有人送李婷她们回酒店,便也放心。对奢华迷丽的金屋不感兴趣欣赏。只能看落地窗外的繁华夜景,发现schreyer的体魄轻而易举遮盖住灯光。真阴冷。黎影手臂随意搭在扶手枕脑袋,看了下schreyer:“另一部车上面坐的谁。”schreyer面无表情道:“那位辫子,铆钉。”黎影眨了眨眼:“为什么到半路,那部车却往北部走?”schreyer抿紧唇不语,偏过头看小姑娘好奇心的模样,索性说:“徐先生说让他泡一下密歇根湖清醒,这类飞车党磕药太发癫。”泡…泡芝加哥的密歇根湖?不等黎影反应过来。schreyer面无表情补充,“你的手机在垃圾桶,那种地方的环境十分不卫生,不打算帮你捡回来。”轻松一句话,黎影被带过密歇根湖的话题,“没事,我没打算要,换一部就好。”schreyer又不说话了。黎影只好沉默。直到书房的门打开。黎影扭头,看见徐敬西把一张名片丢给schreyer:“去办。”schreyer利落接住,颔首说晚安,扭头离开。多余的人离开,一切陷入安静的氛围里。徐敬西斜倚在门框,好整以暇双手抱臂,上下打量她。小姑娘蜷曲身体窝在沙发,像刚出生的幼猫儿被丢在这里一般可怜,看人时眼眸湿漉漉黏着层水丝,讨宠的,妩媚态的。就躺那儿,虚弱无力地来一句:“先生。”也不怪她,总生得一副可怜劲,容易被男人欺负。
国内治安好,国外可不一定。再看,徐敬西眼眸已经变深,小东西身上的宽松白衬衣的红酒渍怎么看怎么脏,十分碍眼。“还不换?”黎影慢悠悠挪动了下身体:“我没衣服。”“穿我的。”徐敬西抬起手臂指向另一间卧室,懒懒道,“天亮再让人给你买。”黎影下意识问:“你家里竟然没有女人的衣服吗。”想想,他那么重欲,以前不可能没有女人留在身边。话是不经过大脑思考便问出来。甚至还眼巴巴等徐敬西回话。徐敬西勾唇,玩味道:“给你你敢穿么。”黎影撅了撅嘴:“我才不要,肯定有香水味。”小姑娘吃起醋还挺好玩。徐敬西视线从她衣服抽回,上位者的姿态,颁号施令:“脱了。”脑子里似有一根弦猝然断了,黎影咬住下唇瓣,畏怯地看徐敬西。即便有过无数次大汗淋漓地抱在一起,也不敢这么直白脱掉,站着这儿给他看。黎影手捏紧衣摆,正好捏在白衬衣皱巴巴的地方:“不要。”徐敬西扫她一眼,落在她白衬衣皱巴巴的地方,不用想,都知道是被亨利的手捏皱。他蹙眉,全然耐心尽失:“别给我看见脏兮兮的衣服。”是非这样脱不可吗,黎影呼吸不受控制地僵停,慢慢抬眸,小心又可怜,试图让男人收回命令。明明是高贵傲慢的权贵子弟,就算是对人也是不太上心且十分寡淡,有时候都不屑低头看泥潭里的众生一眼。偏在她身上,浑不吝又脾气霸道。也不知道哪儿难看,黎影坐起来,慢腾腾解开纽扣,手指捏住衣服,一脱,慢悠悠放在沙发。大面落地窗外的城楼灯色如长河迷金璀璨。紧张、羞赧、忸怩不安感袭上心尖,黎影双手抱了抱身子,鼻腔一酸,便是发红。徐敬西抬了抬眼皮,眼底清淡,少了往日的深情浪荡,没有任何怜惜的可能,就站那儿:“我缺你钱?一件脏衣服还留?”黎影抽了下鼻子,伸手,拾起衣服卷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他还示意裤子。黎影想象不出来要是不脱,他还能坏到什么程度,多不讲道理一人,指不定是他撕了。能跟今夜将她抵在怀里保护的模样判若两人。魂在酒吧丢一半,力气在车上被吻走干净。徐敬西向来如此,真玩起来,一个吻轻易要她半条命。也不是没看过,做都做了。黎影乖乖照做,到最后一件不留,抬手撩起一缕发挂到耳朵,忍着眼泪,紧绷绷着身体也不敢抬头看人。“都丢了,先生得赔。”小姑娘声音是那样轻。就他在看,还有谁能看。徐敬西优雅摘下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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