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四溢之间,左风整个人却怔在当场,因为那酒壶中飘出来的味道,并不是自己放在其中的求醉,而是那忘忧醉。
只从对方能够拿出忘忧醉这一点来看,此人必是自己当年故人,知道忘忧醉由自己酿制这件事的人本就不多,能够喝过忘忧醉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你……”
突然瞪大了双眼,向着那面具青年望去,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道身影,声音、身材都已经改变,可是那说话的语气,还有之前抬手挥指间那份潇洒随意,与自己所识得的那位故人竟是如此相像。
青年不急不缓的抬起手来,抓住自己的面具,然后将其轻轻的掀开。动作看似缓慢,可却是因为左风精神力集中,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
面具终于被取下,当看到那容貌的瞬间,左风便已经知道自己为何会感到熟悉,眼前之人正在与脑海中的那道身影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
“丁豪,竟然真的是你,可……,为什么是你?”左风震惊的看着面前之人,这位自己曾经的至交好友,曾经亲如兄弟。可是开口之时,目光却不自觉的瞥向了囚室中的闪姬,所以话到口边,他又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两人四目相对,左风此刻的激动都写在脸上,只是因为闪姬的事,不免感到有些不解。而丁豪却是似笑非笑,眼神看起来反而有些复杂难明的意味。
当年故友重逢,本应该把酒言欢畅谈离情,可是如今却成了这般怪异的局面,实在让左风想不明白。
“其实我很早就已经留意你了,呃,准确点来说,是我很早之前就留意你身边的那名青年了。真正让我肯定猜测的……,还是它!”
丁豪缓缓开口,说话时仍然是那惯有的特点,下巴轻轻抬起,朝着左风手中的酒葫芦示意了一下。这意思也很明确了,丁豪能够确定左风的身份,依靠的反而是那壶求醉。而他口中说的青年人,自然就是逆风了。
似乎受到了丁豪此时状态的影响,左风也逐渐从故人见面的情绪中慢慢平复过来。
“那一次在竹楼之外,你是故意帮我控制住那阵法的吧,那个时候你不敢肯定,但却已经在怀疑了吧。”
左风说完之后,就看到对面的丁豪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左风就说道:“既然已经怀疑,那你为何不来见我,又或者给我一些提示,我若看懂自然会来与你相认。”
“相认?”失笑的摇了摇头,丁豪看向左风的目光似有些悲伤的味道,开口道:“不认又如何,认了又如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咱们只不过是当年兄弟,难道我还能指望你什么不成?”
目光陡然一凝,直到此刻左风终于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怨怼之意,不禁变色说道:“此话是何意?我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笑着摇了摇头,丁豪说道:“与我无干,你当然不可能对不起我,可我的师父邢夜醉呢,你有否想过他的处境。”
此言一出,左风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子就定在那里,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态度,为何那眼神中有悲伤,更有着一种心灰意冷,那是对自己的失望。
“邢夜醉前辈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我们在隶城发生了许多事。我当时要他跟我离开,可是他却顾念伯卡提拔的恩情坚决不肯,却不想后来被人出卖,最终落得被贲霄阁所擒的结果。”
别人对自己误会,也许左风并不会在意,更懒得去解释,可是眼前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他不得不将事情解释一番。
对隶城发生的事情,邢夜醉知道一些,可是所知并不多,闻听左风所说,他的神情也略有一些改变。
“隶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一些。”丁豪再次询问道,只是语气上已经有所缓和。
并没有任何迟疑,甚至言语的逻辑都不去组织,左风直接从自己入隶城救手下李氏兄弟等人,偶遇邢夜醉开始。虽然只是大略,却将隶城发生的事情,挑着各处的重点讲了出来。
本来左风非常焦急,可是却也十分清楚,眼前之事就算急也没用。自己不可能对丁豪出手,那么就必须要消除对方的误会,否则闪姬就始终那么被困在囚室中,自己根本就无法救其脱困。
虽然很简略,但是丁豪听来也将隶城的事情明白了八九分,而且他在听完这件事后,丝毫没有怀疑左风在欺骗自己。
点了点头,丁豪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那种危急时刻仍肯返回去就我师父,这份情我记下了。不过我那师父也不错,至今未曾吐露过半个字,这也算是还了你那份情。
之前我并不知道隶城的全部事情,只知道贲霄阁要抓你,我师父为此被抓,受尽了各种酷刑的折磨。本还怪你不肯救我师父,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是我错怪你了,你带着它走吧。”
说话之间,丁豪已经抬手轻轻挥舞起来,一道道符文阵法的光芒自其掌心中激射而出,朝着那囚室的石门飞去。而那石门上闪烁的阵法也陡然一变,囚室之中的光华开始迅速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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