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毕业我就搬过来了。
我都计划好了,从实习开始就跟着我哥的脚步。我妈巴不得我跟我哥互帮互助,兄友弟恭。
我这一点做得就很好,常常关心我哥的工作状况。
半真半假吧,一半是做给我妈看,另一半是为了看住我哥。我第一次的时候,他定了第二天一大早回去加班,整个国庆小长假我都没看见人。
对,我哥这个坏蛋为了躲我甚至没回家,我妈因为打视频看到我哥在酒店,就赶紧让我回去了,打电话的时候还唠唠叨叨骂了我哥的上司。我在心里给他上司道歉,承认错误,保证好好学习,提高业务水平,尽量下次不那么狗。
我搬过去的第一天,我哥失忆了。
说出来都狗血,我哥被外卖员撞了,后脑勺磕在地上,肿得很厉害,我吓哭了,抓着不知道是医生还是护士的手鼻涕泡都哭出来了,求求他们就我哥,不然我就没哥哥了,然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哭缺氧晕过去了。
别乐,我早上还送我哥出门上班呢,中午就看见我哥一脑袋血,比昆汀还吓人,你们看见你们也晕。
我醒的时候我哥还没醒,病房里也没人,我抓着我哥的手又开始哭,先说对不起,我也不想每次都是狗,又说你要好好活着,我一个人可养不了俩老头老太太,我还没转正呢。
我哥的手在我手里颤了颤,我立刻摁床头的呼叫铃,问我哥渴不渴,想不想喝水。他张张嘴,没发出声音,我点头表示懂了,出去找杯子给他倒水。
我回来的时候医生过来已经做完常规检查,确认意识清晰,告诉我这样就是脱离危险了,后脑的血块很小,位置也很好,完全消失前定期过来检查就行。
九十度鞠躬送走了医生,正要高兴听见我哥问我:“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幸亏医生还没出病房,掉回头又检查一遍,这回是多科室会诊,三个秃顶老头围着我哥的胶片讨论个没完,最后结论是可能有神经压迫,可能血块消失之后就好了。
我身上也没钱,我哥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回家,他坐在沙发上看我半生不熟地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哭笑不得:“你真的住这儿吗?”
“我也才刚搬过来。”我有点心虚,在医院含含糊糊的,只说我们在一起住,回来之后哥又不再问。天很快就黑了,我不怎么会做饭,花几分钟叫了外卖。
“你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盘腿坐在地板上,哥坐在沙发上有点俯视着看我,我吞吞口水给出了一个遵从大脑的答案,“我们是恋人。”
哥呆住的样子真可爱,我第一次亲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当天晚上就把我扭送到机场送回家了,这次就不一样了,我哥的脸猛的一下红透了,结结巴巴问我真的假的。
我点头,说是真的。
他站起来,直直盯着我又坐下,右手在头上挠个没完。
“怎么可能呢?”
对不起,老妈,你小儿子注定是个畜生了。我默默想着,改成跪在我哥面前,两只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你叫蒋云程,我们住在一个小区,高中打篮球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哥没反应,呆呆地听我说,我就离他更近,分开他的膝盖去抱他的腰,好细,昏迷的这些日子里他也瘦了好多。
“我实习转到这边来了,刚搬过来,你出事前一天我们还在做爱。”
我几乎要吻上哥的嘴唇,两片红嘟嘟,蚌肉似的嘴唇半张着,刚好够我把舌头伸进去。我的两只手拼命攥紧软包边缘的布料。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有种近似畏惧的心情拦住我,或许我在等我哥心甘情愿。
我不知道,我的鸡巴梆硬,好想使劲亲他,再热呼呼地做一场爱。
哥会原谅我吗?我也不知道,我甚至来不及想被他发现之后怎么样,我只知道我想他想得要命,看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心都碎了,我恨不得把那个逃逸的外卖员抓过来给我哥磕头,最好磕到我哥醒过来。
不,不行,那种畜生的血不能留下,我哥只会觉得恶心。
那该怎么办?
我现在可以亲了吗?我好想他,我感觉肾上腺素在我肚子里爆炸了,又胀又痛,胳膊好像也要抽筋了似的疼。
“我好想你。”我想卖惨或许是有用的,他总是吃这套,等到第二天把我踹下床说我是狗东西,所以我又试了试,故意离得更近,这样说话的时候才能蹭到红嘟嘟的蚌肉,“我好想你。”
“那好、好吧。”哥还有些不适应,但我等不及了。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不是,我前面还有爸妈,上司,甚至还有工作,但我就要这么说,他最好失忆一辈子,永远只记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哥很乖地让我亲,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靠谱,一下子就勾上我的腰。
“更正一下,我是你最重要的狗。”
医生写了一个月的假条,他先打电话给上司说一声,然后又慢慢请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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