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以防他醒来后不自觉吞咽把自己噎死,然后用黑色胶带紧紧粘住了他的嘴防止他等会发出声音——以往这一步是没有必要的,他喜欢他们惨叫的声音,但这里毕竟不是他的主场。
他用塑料绑带扎住神父的四肢,然后避开主要器官和大动脉一刀扎进他的腹腔,锋利无比的刀刃向下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剧痛让昏迷的神父猝然睁开了眼睛,被堵住的嘴发出含糊的“呜呜”声,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塞德里克的脸,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目眦欲裂。
“晚上好,弗里德曼神父。”塞德里克的脸颊上沾着几滴血,露出比月光还要淡的微笑。
罗聿能听出弗里德曼正在试图喊出几个音节,但实在太过含混,让人完全听不出来他在念叨什么,但应该不是在叫“塞德里克”这个名字。
他还没来得及听清,塞德里克就抓着神父的头发把疯狂扭动的他像麻袋一样在地上拖行着,一直拖到了教堂正中央那个巨大的十字架下方。
在策划谋杀的阶段罗聿没有为塞德里克提供过任何帮助,除了提前帮他在教堂的天花板上装好一个非常结实的滑轮以外。塞德里克将麻绳捆在神父并拢的脚上,绳子另一头连着一个小铅球,被精准地抛起来穿过滑轮顶端,很快在重力的作用下铅球把绳头顺畅地送回他面前。
塞德里克握住那根绳子向下扯,神父就这样被倒吊在了十字架上。
他在十字架下面放了一个银质的盘子,那是从祭台上拿的,里面原本装着新鲜的水果,两个小时后装满了神父的肠子,扭曲地盘在一起,散发着极其浓重的腥臭味。
有洁癖的圣徒自然不会让那些肮脏的东西在他眼前停留太久,他嫌弃地把那个盘子端回了原来的位置——在神父的脏器从腹腔被划开的口子里一个一个掉出来之后。
两个小时之前,小肠慢慢从湿滑温暖的腹腔里挤出来,像是一根长长的管子吊在空中慢慢晃动,深红色的鲜血顺着肠壁流淌下来,准确地滴进银盘子里。小肠脱离腹腔后空出了位置,大肠开始顺着空腔往外移动,最终也掉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了血泊中,溅起猩红色的血花。
其余的器官就不能指望重力帮忙了。塞德里克顺着旋转楼梯慢慢往上走,到和十字架齐高的位置后灵活地翻出栏杆,轻盈地坐在了十字架的横梁上。
——然后一刀划开了神父的胸腔。
神父再一次发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
罗聿本以为连环杀手杀人时都会带着快意的笑容或者是干脆性高潮,可塞德里克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进入了某种灵魂出窍的神游状态,甚至连恐高都忘了。此刻他一身染血的白衣,侧坐在金碧辉煌的十字架上,一手抓着十字架的吊索一手剜着神父的心脏,几刀之后直接将它连着血管扯了出来。
神父最后发出几声闷闷的呜咽,眼睛慢慢失去高光,死在漫长折磨结束前的最后一刻。
始作俑者却如同一个无辜的死亡天使般眼神空白地将那颗心脏握在手中,静静地观赏它最后的几次搏动。滚烫的鲜血顺着大理石般洁白无暇的手腕缓缓流下,如同上帝的画笔在洁白的画布上勾勒着绝望和痛苦的颜色。
他的神情比人更有人情味,忧郁得像宇宙,美丽得像自杀。[1]
午夜十二点整,钟声响起。随着塞德里克手中那颗心脏停止跳动,罗聿胸腔中的那颗跳动的愈发疯狂,脉搏激荡的回响仿佛是钟磬未散的余音。
他像一个目睹神迹的狂热信徒一样向着十字架上的人走去。
“跳下来吧,”他向他伸出手臂,“我接着你。”
——拥有一点罪吧,我才能在天使中认出你。[2]
次日一早,南非的每一个电视台都在滚动报道着“英国连环杀手‘西敏寺圣徒’疑现身开普敦”的爆炸性新闻。
“据悉,‘西敏寺圣徒’是英国作案频率最高、影响力最大的连环杀手之一,其标志性杀人手法是将神父施以中世纪刑罚后倒吊在教堂的十字架上,正如这次圣乔治大教堂弗兰克·弗里德曼神父的死亡现场一样……他在昨夜被施以剖腹剜心的酷刑,今天凌晨被负责收拾祭坛的执事发现,当时神父的器官如同祭品一样被呈贡在祭坛上。和西敏寺圣徒此前在英国的每一次作案一样,现场非常干净,没有留下指纹或其他任何可用于验证身份的生物信息,也没有目击者……南非警方正在与英国警方联系,商议是否有跨国联合办案的可能性……”
酒店套房里,塞德里克穿着宽松的睡衣衬衫睡眼惺忪地从卧室走出来,宽大的衬衫顺着一边肩膀滑下,露出零零星星的红色吻痕。坐在客厅沙发上喝咖啡的罗聿立刻把电视调成了静音,转头问道:“抱歉,吵醒你了吗?”
塞德里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抢过遥控器重新把音量调大,看完了那条新闻,然后抱着松软的抱枕侧着躺下,把遍布咬痕的光裸双腿蜷起来缩进沙发深处,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半个小时之后叫我……”
罗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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